倚在玻璃墙边，手中的手机转了几圈。

刚刚曲亦挂断电话时，那声剧烈的咳嗽声让他听得无由来心底一揪。

心里越想越不对劲，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顾……顾爷……”

“顾爷，你不要我和宝宝了吗？”

见顾斐盛要走，小海豚娇嗔着虚弱的嗓音，不断抽噎。

“少爷，白小姐现在刚刚苏醒，又怀着孩子，十分需要伴侣的荷尔素安抚，这样对胎儿的发育也有好处。”医生提醒道。

顾斐盛停在原地。

刚刚曲亦的咳嗽，应该只是因为她强行说了那么多话才导致的，反正也咳不死，不用他特意去看。

这么一想，顾斐盛将手机收起，坐回了病床旁。

……

……

整个顾家的重心一下子全都聚焦到了白洛身上，因此直到第二天中午女佣推门打扫，才发现房间里的异样。

“曲……曲小姐！”房间里，曲亦穿着单薄的衣物栽倒在洗手池旁，浑身冰凉不省人事。

“曲小姐你没事吧？！”女佣吓得赶紧跑过去晃动曲亦的身体，“来人！曲小姐她——”

“我没事……”一股来自外界的晃动让曲亦猛地吸了口气，意识也终于变得清晰。

“曲小姐你怎么在躺在地板上了？是晕倒了吗？哪里不舒服？”女佣关切地把曲亦扶起来坐好。

顾家家主顾衡从不承认曲亦这个儿媳，所以在顾家，没人敢称呼曲亦‘少夫人’。

不过说来也巧，顾家老管家的女儿有一回难产，是曲亦做的手术，老管家心里感念，把曲亦妙手回春的事迹传了个遍，所以顾家的大部分佣人都对曲亦存有几分敬重。

[刚刚滑倒了。]曲亦用手比划。

“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女佣松了口气，将外面的午餐端进来。

顾家的午餐上倒是丝毫不吝啬，虽然都是素食，但在精致度上丝毫不比荤食逊色。

[今天午餐的荤菜有哪些？]曲亦找到写字板，写出一行字。

“今天有烤羊腿，牛肉煲，麻辣兔头，还有清蒸鲈鱼、鲍鱼……”

[麻烦给我来份清蒸鲈鱼，谢谢]

女佣眨眨眼，疑惑于小鹿人种怎么会想吃肉，但还是去拿了一份。

……

逼迫自己吃完午餐，曲亦点开手机的时候才想起来，手机屏幕一直停留在与顾斐盛的聊天页面。

她给顾斐盛的备注：[最好的老公]

房间里很安静，中央空调的呼气声清晰又平稳，将出风口系的红色布条吹得晃荡。

曲亦点进顾斐盛的备注名，将[最好的老公]这个备注删掉。

当失望攒到已经溢得满地都是，留在微信聊天框里的，只剩下‘顾斐盛’这个陌生又标准的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