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监听器传导的声音，通过电脑自带的外放器，传播在空间不大的公寓房里。

男人抿吸烟蒂，吞云吐雾的时间持续了整整十几秒。

“还是老朋友办事牢靠。”是顾衡带笑的慵懒声。

白漪漪不动声色地快步走到电脑前，确定录音设备正常运转，缓缓坐下，胳膊肘随意搭在桌上。

“哪里哪里，一点小忙而已，顾总怎么还亲自来了？叫属下来处理不就行了。”这回，是孙局的声音。

顾衡：“孙局长都亲自去了，我要是不亲自来，那不就是不给孙局面子了？大家都是老朋友，老朋友见老朋友，这不是挺正常的嘛。”

孙：“顾总说的是，正好现在雨下的大，让我俩有机会叙叙旧。”

“今晚的雨确实下得挺大。”顾衡点头，转而进入正题：“我正好带了两瓶好酒，我们先把正事办完，待会儿酒席上让你尝尝这陈年好酒的味道，你觉得怎么样，孙局？”

“顾总请放心。”孙局转头看了一眼，确定停尸房的门是反锁的，这才走到一具尸体面前，指着道：“这个裹尸袋里面装着的，就是顾总您……”

“嘘——。”顾衡忽然警惕地示意噤声，一脸严肃地看向孙局。

“顾总请放心，这尸体是我亲自审查过的，与照片上伤口的大小、角度如出一辙，身高体重也在误差范围内，而且我还用最先进的金属探测仪给这具尸体做了全身检测，保证没有问题。”

孙局解释完，又退一步：“顾总您要不放心，您再亲自查一遍？”

“能过孙局这一关的，必定没问题，我就是随口一问。”顾衡放心地点头，打开裹尸袋一点小缝，确定脸是被毁容的喻馨后，立马识趣地重新拉上。

几分钟后，白漪漪忽然听到警署停尸房里多了一个人，那人还拉着滚轮，应该是行李箱的声音。

“顾总，人在箱子里了。”那人说。

“恩。”顾衡点头：“现在，把这两具尸体调换位置。”

“好的。”新进来的男人闷头干活，简短时间后，又拉着大行李箱出去了。

“孙局，一起去看篝火燃烧？”顾衡邀请孙局一道。

电脑里很快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开关车门、车子启动声。

不多久，重复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

“行了，就是这，烧了吧。”

噼里邦邦的箱子摔裂声，白漪漪隐隐感觉不妙，心跳加速。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监听器随着喻馨的尸体，一起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白漪漪看着电脑桌面，久到一声惊雷响才回过神。

她拿起手机，快速打字给黑色头像的男人：

[喻馨刚刚被烧了]

刚要点发送，她犹豫半秒，又一个字一个字删去。

反正都是已经心知肚明的事，她没必要再提醒一遍，好像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至于顾斐盛那边……

白漪漪正思考着下一步，包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是她作为白漪漪时的大号手机。

来电人是顾斐盛。

白漪漪咬唇，面色逐渐冷硬，接通电话。

[白小姐。]

“请问顾先生有什么事？”

[没什么，外面打雷了，你……怕不怕？怕的话，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