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燥热被雨水冲淡几分,秦城披衣起身前去将窗户推开一条细缝。
他用力吸着鼻子,泥土的清香混着花香顿时填满他整个鼻腔,打散他的困意,使得他清醒些许。
酸涩胀痛的伤口迫使秦城低头去查看。
他扫了眼缠绕在右手上的纱布:原本洁白的纱布早已变成深褐色,与自己的伤口黏在一起。
眸光流转,秦城转过身盯着榻上的女子出神。
两月前自己将她救起,起初是见她的衣着像大户人家的小姐。
他想着将人救下,日后还能卖个人情。
好巧不巧,她得了失魂症。她一个女子无依无靠,他便动了恻隐之心,把人带回旬瑶安置在府上。
不曾想,自己被她清冷的模样吸引,越陷越深。
深到迫切的想将她据为己有。
轻微的咳嗽声使得秦城回过神,他躺回到榻上将佳人揽在怀中:“月儿,生气伤身。”
他抚摸着女子暴露在空气中的香肩,软下声道:“昨晚是我不好,是我不顾你的感受了。”
肩头的温热让荣明月汗毛倒立,她害怕的偏过头,紧闭双眼不愿再看他。
“月儿,我的伤口裂开了,好疼。”
秦城将手送到她面前,试图用伤痛来博取她的怜惜。
期望落空,他将受了伤的手覆在她的脸上,难掩委屈:“月儿,你心疼心疼我,看我一眼吧。”
“二公子。”
荣明月听出他话中的委屈,拖着刺痛的嗓子开口:“我不会心疼你。”
下巴被人捏住,她被迫转过头对上秦城狠戾的目光。
秦城冷言道:“你这样疏远我,是不是因为宋砚溪!”
荣明月回忆起前天的事,白日里她在山庄中迷了路,是宋先生将自己送回来的。
回来路上,她得知宋先生苦寻自己夫人四载,交谈中,还推测出他夫人的闺名中有个“蝶”字。
她听闻宋先生过了今日就要离开,前天晚上熬了一整夜给他绣了个花蝴牡丹的帕子,答谢他替自己引路的恩情。
昨晚她随着秦城参加江清州的生辰宴,待到宋砚溪上台时,她便全神贯注的盯着他在台上弹曲。
一是她喜欢音律,知晓皮毛。二是她怕再次迷路,倒不如等人下了台,就将帕子赠予他。
秦城对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想来是看到自己与宋砚溪走的太近,才会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举动。
想到这,荣明月有意刺激他,冷笑道:“我就是心疼宋先生。”
“月儿,我救了你,你难道不该心疼我吗?”
秦城眉宇间蒙上层怒意,他岔开话,压着心绪做出让步:“起床帮我换药吧,好吗?”
“二公子,我说了,我不会再心疼你。”
荣明月面无表情的盯着承尘:“你若是想要我的命,你现在就动手吧。”
秦城清楚她的所思所想,哀叹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我要你的心。
荣明月将头转到一旁:“怎么不见二公子给薛姑娘好脸色?”
薛映桑。
秦城从未承认过的未婚妻。
也是秦城的逆鳞。
果不其然,秦城眼神变得阴郁,但嘴上还是哄道:“月儿,别想刺激我,我不吃这套。快些穿衣,我们该回旬瑶了。”
“我不去。”
“月儿,你不跟我回去,就只能露宿街头。”
荣明月不得不承认,秦城很懂得拿捏自己。
因为她现在除了旬瑶秦府,无处可去。
她对上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瞳,回避着他的提问,淡淡道:“二公子,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秦城心中别扭:二人分明如此亲密又契合,自己也承诺会给她名分待她好,她为什么不肯改口?
他皱眉提醒:“月儿,你我已行夫妻之礼,你怎么还疏远我?”
夫妻?
荣明月冷下脸,盯着面前这个恬不知耻的伪君子:“二公子,你想让我唤你夫君是吗……”
“月儿,你唤一声吧,我想听!”秦城期盼的开口。
荣明月只觉得好笑,讥讽的吐出两个字:“做梦。”
秦城也望着她:还真是倔。
他勾起嘴角,不紧不慢道:“月儿,惹怒我对你没好处。”
他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你是聪明人,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