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旖旎的气息充斥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衾单上印着几片粉白色的花瓣。
秦城仔细的给荣明月穿好中衣,又将自己的衣衫盖在她身前。确定她不会受凉,才抱着她往山庄的汤池走去。
去的路上,他尽量避开山庄上的人。
汤池离得不远,他低头瞧着眼眸半阖,呼吸略重的荣明月,抱着她踏入水汽蒸腾的汤池。
他关切的问道:“月儿,你是身子不适吗?”
荣明月没有回答,只是拉过他受了伤的右手,泄愤般的将那只手按进水中。
她孩童般的举动惹得秦城发笑,他也乐得荣明月与自己耍性子。
掌心虽然胀痛,但他语气却很是轻快:“月儿,你怎么知道我的伤口和纱布黏在一起,需要用水洇开呢?”
荣明月一愣,默默松开手。
许是汤池太过蒸热,她开始头昏脑涨,不自觉的往宽厚温热的胸膛上靠。
秦城轻柔的将人抱在身前,用帕子擦洗去自己伤口迸裂时,留在她身上的血渍。
他打趣道:“月儿,我伺候的可还满意?”
磁性温醇的声音牵的荣明月脑中朦胧万分,她抱着自己的肩膀,恍惚的点了下头。
“等成了亲,我天天伺候你,好不好?”
“嗯……冷……”
荣明月发出的低吟让秦城心底翻涌成涛,但在她说出后半个字时,秦城忙将手覆上她的额头。
掌心微烫,秦城掂量须臾,小心清理好荣明月的身子,才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屋中。
床榻上的衾单早已被人换下,秦城将人安顿好,附身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柔声安慰道:“月儿,你好像发烧了。你乖乖在这等我,我去给你请大夫。
你先睡下,我很快就回来。”
荣明月扯了下肩头的薄衾,目送着他离开屋子。
秦城离开的空当,她想起没来灵泽前,他带着自己去酒楼用膳时的情形。
她记得那夜酒楼外灯火通明,秦城递给自己的那碗汤很好喝。
那个时候他问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他以为自己没听清。
其实她听的很清楚。
只是她不想正面回答。
她记得他目光灼灼的询问自己:旬瑶有没有值得自己留恋的。
自己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摇着头回答: 总有一日会,自己要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
“那……你若是习惯了这里,会不会留下?”
听出他小心的试探,自己压下心底的一分情动,望向窗外的街景:“不会。”
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谁,没理由拖着他。
况且秦城今年已经二十有四,若不是因为他与薛家的矛盾,他应该早已娶妻,孩子都好几岁了。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拉过她的手腕为自己切脉。脑袋昏沉,她也懒得抬眼,由着屋中的二人交谈。
半梦半醒的时候,她听见屋外传来个女子的声音:“秦二哥!我是来给你们道歉的!”
“不用!你薛大小姐的道歉,我和月儿受不起。”
是薛映桑和秦城的声音。
柳眉微蹙,她有些烦躁的想翻身。才动了一下,嗓间就起了痒意,止不住的咳嗽。
冰凉的素手被人疼惜握住,身畔是焦急的声音:“月儿!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嗓子?”
她睁开眼越过秦城的面容,将眼神落在薛映桑扭曲的脸上。
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试图揭下秦城虚伪的面具:“二公子,你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捧着自己手的大掌僵硬了一瞬,而后收的更紧。紧跟着就是秦城转过身,对着薛映桑下逐客令:“谁允许你进来了?薛大小姐,你能不能有点廉耻心?”
荣明月对上薛映桑发红的眼瞳,她扫了眼自己中衣的衣袖,再次望向她。
“你们……你们……”
薛映桑难以置信的声音在屋中回荡,荣明月将眼神挪到秦城的脸上。
额前微湿,她厌弃的想推开秦城。似乎这样做,她心里才能好受些。
“薛大小姐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去!我与月儿都不想看见你!”
秦城能说出这样的话,荣明月并不奇怪,因为秦城从不给薛映桑好脸色。
她亲眼瞧着薛大小姐捂着脸跑出去,看样子很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