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瑶秦府。
秦城采买完成婚所用的东西,想带着荣明月去官府领婚书,可荣明月说什么都不愿理他。
他瞧着坐在桌前翻着画本子的荣明月,问道:“月儿,这几日你为什么不理我?”
回答他的只有书页翻过的簌簌声。
他知道荣明月对婚事不上心,或者说本就无心。
但他还是期待她能同自己说两句话,对自己笑笑。
面前人的冷漠让他恼怒,声音没了之前那般干净温润,变得冷冽凌厉:“明月!不领婚书亏得是你自己!”
清冷的面庞微微动容,荣明月放下手中的画本子,道:“二公子若是能答应我两件事,我就随你去领婚书。”
秦城心底一沉:是医治失魂症的事吗?
即便二人已经这样亲密无间,她也要走是吗?
稍作纠结,他极不情愿的开口询问:“什么事?”
荣明月重新拿起画本:“秦二公子,你家财万贯,日进斗金,我要个纯金的凤冠不为过吧。”
“不为过!不为过!”秦城松了口气:不是失魂症的事就好。
想不起来,她就不会走。
他爽快应下,软下声商量道:“月儿,以后有什么想要的你只管与我开口,我都会满足你。你别闷在心里,可以吗?”
都会满足?
荣明月无视着他虚伪又搪塞的话,继续道:“婚后我要继续去绣坊做工。”
秦城知晓她的心思:她想让旬瑶的人都知道,他秦城家大业大,却苛刻自己的夫人出来做活度日。
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秦城不是个东西。
踌躇片刻,他试图护住自己的脸面与自尊:“你都是我夫人了,没必要去做这些活。”
“二公子,你若是嫌丢脸,可以不答应。”
荣明月知婚书一事他在意的紧,她不咸不淡的补了句:“你知道的,婚书对我来说,本就无所谓。”
秦城眼底的颤抖牵的她心口苦涩难当。她忙将心头的怜悯与自责赶走,沉下声道:“二公子,就算没有婚书,我也不可能离开你。”
除非自己有朝一日能想起自己是谁。
但在那之前,她必须保证自己能自由出入秦府。
不能像现在这样,被他困在府上,与世隔绝,一无所知。
听她说不会离开,秦城才勉强缓过神,他不确定的问道:“月儿,你真的不会离开吗?”
翻着书页的手顿了一瞬,遂即恢复如常。
荣明月闷闷的“嗯”了一声,怕他不信,她道:“我没有家,离开秦府,我无处可去。”
画本被人从手中抽离,荣明月抬眼对上秦城满是柔情的双眼,玉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
“月儿,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秦城嗓音变得沙哑又暧昧:“等你我成了亲,你就有家了。”
危险的气息弥漫在屋中,荣明月佯装镇定的站起身:“二公子既然答应,我现在就要去绣坊。”
滚烫的大掌拉住冰凉细嫩的玉手,秦城伫立在她的身后,将她裹在怀中。
玉手被他按在桌上,他似是恳求又似是在命令:“月儿,婚后再去。这几天多陪陪我。”
平坦的小腹猛地缩了一下,轻微的疼痛让荣明月下意识握住青筋凸起的手。
荣明月将下唇咬的沁血。
身后的人动作温柔又谨慎,可她只觉得羞愤难当。
但羞耻中偏又夹着不可抗拒的欢愉。
渐渐的,她无力再去思考,只能由着秦城将自己拉入深渊,随着他一起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事后秦城满心欢喜的带着人去官府领了婚书。荣明月不记得自己的姓,秦城便替她做了主,让她随自己姓秦。
她已经是自己的人,本就该随自己的姓。
晚间秦城将蜷缩在床榻角落的荣明月拥到身前,他捧着婚书看了又看,嘴角抑制不住的上翘。
原来得偿所愿竟是这种滋味。
他痴笑着想与怀中人分享这份喜悦,低头却见荣明月睫毛轻颤,佯装自己睡的昏沉。
心头的甜蜜渐渐消退,秦城反手将婚书收到枕头底下。
他清楚,所有的事,不过都是自己不择手段过后的一厢情愿。
但只要自己的月儿不走,他愿意自欺欺人的去维护从未尝过的滋味。
薛家镖局。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