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秋风,芦花飞扬。
荣明月绣着手中的帕子,抬眼看到赵三娘的身影,不免想起前几日秦城所说的话。
她再一次问自己:自己遇到秦城究竟算什么。
他明明救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荣明月知多思伤身,暂且不去想令人伤怀的事,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回记忆。
她扫了眼身旁的,放在椅子上的小竹筐,对着赵三娘道:“三娘,你前两日送我的熏香是从哪儿家买的?二公子闻了说喜欢,叫我多备些。”
“是城东的那家香铺。”
荣明月应了声,假意去拿远处的布料,站起身时故意伸脚绊倒椅子。自己跌倒在地的同时,顺手打翻了盛放工具的小竹筐。
荣明月将自己的左手按在半开的剪刀上,狠狠的蹭了一下。
掌心传来钻心的疼,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绣坊中的人见她摔倒都慌成一团,赵三娘更是火急火燎的冲上前将她扶起:“夫人?!您没事吧?!”
这可是自己东家的夫人,平日里当个宝一样供着。
如今在绣坊摔了,这还了得?!
“我没事。”
荣明月站起身,盯着划破的左手掌心:“三娘,我今天应该没办法做活了。”
“夫人,你这手……我陪你去医馆吧。”
“小伤而已,我自己去医馆处理下就好。”
荣明月不容她再开口,出了绣坊径直跑去一家医馆。她没着急让大夫包扎伤口,而是先让大夫诊治自己的失魂症。
若是自己无缘无故离开绣坊,难保赵三娘不会同秦城讲。
而且自己来医馆治病,身上难免会留下药味儿。
为了不让秦城起疑,她必须找个借口。
正想着,脑袋上传来阵阵刺痛,疼的她冷汗迭出。
她咬着牙忍耐:自己与秦城成婚这段时间,都没在梦到过那名面如白瓷的男子。
无论他与自己是什么关系,她都盼着他再入自己的梦。
眼下想靠自身恢复记忆怕是困难,自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其他地方。
待到结束,大夫边收针边道:“姑娘,你若是信得过我,日后每五日来找我施一次针。”
“好,谢谢大夫。”
荣明月拭去挂满额头的细汗,将左手伸到大夫眼前:“劳烦您帮我处理下伤口。”
忙完已是傍晚,她瞧了眼西沉的太阳,付了钱后一路小跑,赶在秦城回府前踏入秦府。
“月儿?!你手怎么了?!”
秦城进门就见荣明月手上裹着白布,他紧张的前去查看:“是不是薛家去绣坊找你麻烦了?!”
“我不小心摔倒了,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
秦城心疼又小心的将玉手捧在掌心,想起之前在灵泽时,薛映桑想取她性命。
他又想起前几日,因为一个屏风,险些让那群人的狗爪子碰到她。
秦城自责道:“是我疏忽了……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绣坊……”
身前突然一软,鼻尖满是女儿家散发出来的栀子花香。
秦城垂眸瞧着埋在自己胸前的人,耳畔响起她温柔的声音:“夫君,出门在外难免磕碰,我日后会小心的。”
荣明月心惊肉跳:若是自己不能再去绣坊,日后出府也会变得麻烦异常。
一旦次数多了,他定会起疑。
秦城不太放心的商量:“月儿,要不……还是别去了吧?你若真的想绣帕子,我在府上添些东西,你一样可以消遣。”
肩上微沉,耳畔传来难得的娇嗔:“可我想去绣坊,你出门以后家中就只有我自己了。”
秦城眼眸一沉,顿时明白她心中所想:她这是怕自己将她困在府上吧。
怕到自己受了伤都要去。
“夫君,求你了……你就让我继续去吧……”
面对荣明月的撒娇,秦城还是松了口,他叹气:“月儿,你自己多加小心。”
自己的月儿难得心情有所好转,只是去个绣坊而已,又不去别的地方。
况且……
她也心甘情愿为自己生儿育女。
就算她现在还有别的心思,等有了孩子,她就能彻底踏下心来陪着自己了……
秦城无奈又宠溺道:“真拿你没办法……”
脸颊飞速划过两片柔软,他一怔,却见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