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明月这一觉睡到巳正才醒,身旁没了熟稔的气息,也没有秦城的笑脸相迎,她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太适应。
她不禁感慨:自己竟然开始依赖秦城。
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左臂上传来的刺痛迫使她坐起身,清冷的眼瞳扫过屋中的每一处,都不见秦城的踪影。
她掀开衾被下榻,坐在妆台前梳洗的时候,不禁去想:秦城他……做什么去了?
大年初一也要忙吗?
她仔细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她突然觉得这张脸变得陌生。
眼瞳微眯,她干脆利落的收拾好自己,推开门迎来满眼的莹白。
瑞雪兆丰年,想来今年会是个好年月。
院中的小厮正埋头清理着积雪,听到开门声,他恭敬道:“夫人。”
“你可瞧见二公子了?”荣明月问道。
“二爷吩咐完小的清理积雪就出门去了。”
“二公子可是去了酒庄?”
“回夫人的话,小的……小的不知……”小厮吞了下口水,“二爷只说末时才能回来。”
纤长如羽的睫毛微不可闻的颤动了一瞬,她压下心中的窃喜,稳住脚步离开了秦府。
她的动作皆被伫立在厢房的秦城一切尽收眼底。
秦城眉宇间浮现出几分痛苦,他竭尽全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在小厮来通报之前,让自己看上去神情正常。
“二爷,夫人她……”
“你做的很好。”
秦城推开门从屋中出来,赏了小厮一块儿碎银,冷着脸出了府。
雪后的天气冷的人打颤,秦城踩着街头的积雪,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那抹单薄的倩影:她都不知道穿件大氅再出门吗?
秦城刻意的将自己隐入人群,随着荣明月的步子漫步在喧闹的街头。
随着那抹倩影离医馆越来越近,秦城身上的寒意也越来越重。
她就这么着急要去医馆?
她就这么急迫的想离开自己?
秦城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就在他加快步子想拉住荣明月,想不管不顾的将她带回府上时,却见她路过医馆径直走向点心铺。
秦城愣在原地,直到荣明月拎着点心出来,他紧绷的面容才渐渐变得柔和。
耳畔的喧嚣,眼前的熙攘,都没能让秦城挪动半分。
荣明月单薄又憔悴的背影好似天上如钩的残月,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发出声哀叹。
可秦城却觉得,只要自己耐心足够,残月总有圆满的那天。
月圆月缺,只要自己喜欢,那就是属于自己的月。
谁都无法夺走。
荣明月回了秦府先是将自己的手捂暖,趁着这个空当,她回想着出府时的事。
她出门没片刻,就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或许是今早的那个小厮,又或许……
是秦城。
手上恢复了出门前的温度,她起身将糕点摆在盘子中。
无论是谁,自己都要多加小心。
一个时辰后,伴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寒风卷着一声宠溺的“月儿”飘进她的耳畔。
“夫君。”
荣明月从桌前站起身,正欲上前去迎,身上就多了件淡紫色的狐裘大氅。
肩头一沉,滚烫的呼吸洒在自己的颈间,强劲有力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肢。
她侧头蹭了下埋在自己肩窝处的男子,问道:“夫君,这是怎……唔……”
荣明月话音未落,唇瓣就被人衔住,反复摩挲。
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荣明月有些喘不过气。她伸手去推,却牵的左臂发痛,让她忍不住闷哼。
秦城这才不舍的离开那两片柔软,再次埋在她的玉颈处:“月儿,这件大氅喜欢吗?”
“喜欢,就是……又让夫君破费了。”
“不破费。月儿,你今日怎么想吃糕点了?”
“想吃鲜花饼。”
荣明月拿起面前摆放好的糕点,送到秦城嘴边:“但是要四五月份才有。”
秦城咬了一口:“冬天冷,你想吃叫小厮去买就行了。或者下次同我讲,我出门去给你买。”
秦城不曾想,他的关心落在荣明月的耳中却变了个意思。
荣明月眼瞳张了一张,遂即温声道:“好。”
秦城为什么又起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