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城的所作所为,秦川便是想痛斥他都觉得没有底气。
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当年害怕挨鞭子,逃避原本属于自己的责任,才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如今的他,只能尽力去弥补。
秦川轻声道:“二哥,我知道你生性善良。你不过是因为叶姨的事,难以释怀。
我相信你对二嫂的心,你一定是将自己觉得好的都给了二嫂。”
“可她不要……”
秦城抽噎道:“她什么都不要……”
“二哥,我觉得二嫂还是在意你的。”
“不会的……她不会在意我……”
“你也说了,你分不清二嫂对你是个什么感情。”
秦川道:“不过单凭二嫂为了你顶撞爹和薛老爷,我就能断定你在二嫂心中的分量。”
秦城摇头:“或许她是装的。”
“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秦川咂嘴,问道:“你还记得二嫂当时说过什么吗?或者做了什么动作?”
秦城回想了一番,道:“当时月儿挡在我身前,对着薛老爷说,这个家姓秦不姓薛,他没资格对我说教。”
秦川嘴角一抽:不愧是二嫂,说话就是会抓重点……
他道:“二嫂要是不在意你,她大可以袖手旁观,将自己置身事外。
她何必冒着顶撞长辈,落人闲话的风险,替你出头呢?”
秦川斟了杯茶水,递到秦城面前:“包括上次你与我提及,二嫂给你送伞添衣一事。
如果二嫂是装的,她顶多就给你带把伞,还会管你冷不冷吗?”
秦城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继续听秦川分析:“还有你方才说二嫂顶着风雪去寻你。
二嫂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她若是不在意你,何必背着转天可能生病的风险出屋呢?
难不成二嫂闲来无趣,喜欢给自己找罪受?”
他的话多多少少安慰到了秦城,秦城的心绪稍稍从悲痛中脱离出来一分。
秦川见他不再面如死灰,加重了几分话语:“但是二哥,你有没有想过,二嫂为什么有时会变得不喜欢你?”
“还能为什么……”
秦城自嘲道:“她恨我那样对她,又恨我试图控制她的一举一动。”
秦川欣慰:自己的二哥还没糊涂到执迷不悟的地步。
“二哥你既然清楚……”
秦川拍了下他的肩膀:“那就改。”
“阿川,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秦城颓然的靠在圈椅中:“你以为我改了,月儿就能回来吗?她上面还有靖侯做主……
而且我不认为我能改好……”
他丧气的模样让秦川直皱眉头:“二哥,你怎么变得如此自卑了?”
“我一直都这样。”
秦城笑的很是勉强:“你看到的我,不过是我想让你看到的一面。
秦家所有人都以为,便是天塌下来,我秦城眼都不会眨一下。
其实我……我比谁都害怕……
偏院那么大,就只有我自己……”
秦川不忍心见他如此失神,抬眼道:“二哥,叶姨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况且,你不试试看,怎么就知道你改不了呢!
我不知道你对我还瞒了多少事,光凭我听到的这些,我就觉得你太过强加了。”
“我知道……”
“知道就改。无论多久,之后在见到二嫂,切莫让她在感受到强加之意。”
“阿川……”
秦城红着眼道:“不用安慰我。我与月儿真的没有以后了。”
光阴似水流,除夕这天,秦川一早就跑到酒庄与秦城作陪。
逢年过节正是卖酒水的好时候,秦川坐在柜台后,用手支着脑袋,瞧着一身暗紫色衣裳的秦城在眼前忙碌着。
都城的生意虽与旬瑶的相差无几,但收入却要比旬瑶的好上几倍。
秦川闲来无聊,低头翻看着柜台上的账本,打趣道:“二哥,哪天我不开医馆了,来找你吃软饭吧!”
“那可不行。”
秦城百忙之中抽空回应:“这都是我给欢儿留的嫁妆,你要想吃软饭,去问欢儿。”
秦川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口是心非的男人!
嘴上说着与荣家大小姐没有以后,身体上比谁都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