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
“清州?”
秦城放下手中的账本,前去相迎:“你怎么跑都城来了?山庄上不忙吗?”
“再忙我也得出来找你!”
江清州笑嘻嘻道:“给你送个好消息!顺便带着妻儿出来溜溜!”
秦城一笑:“你什么时候成的婚?”
“前年!”江清州坐在凳子上,得意的开口,“我儿子都一岁多了!”
话锋一转,他埋怨道:“你也真是的!跑来都城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怕你忙收不到喜帖,特意将喜帖送到你酒庄上。
结果却收到顾应的回信,说你人去都城了!”
秦城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解释道:“家中出了些事,我才搬来都城。我比较忙……所以抽不开身。”
江清州坐在椅子上,见他神情古怪,担忧的问:“阿城,你……还好吗?”
他在屋中扫视了一圈:“怎么不见明月姑娘?”
他一惊:“她不会……?!”
去世了吧……
“月儿没事。”
秦城接过他的话:“她人在公主府,还有我的女儿,也在那。”
江清州听了险些没滑到地上:“明月姑娘是公主?还给你生了个女儿?”
自己的好友这是撞了什么大运?竟然能娶到公主做妻?
不对……
他怎么记得秦城的这门婚事,是秦城自己强求来的……
“她不是公主,她是靖侯的妹妹。”
秦城的声音平淡无波:“不过她妹妹是公主,但是两个月前殉情了。”
江清州一个激灵:“那你没去安慰她吗?”
秦城摇了下头:“没有。”
“没有?”
江清州顿时无语:“明月姑娘家中出了如此大的变故,你作为她丈夫你不去……”
秦城站起身走到酒坛前,岔开话道:“这个是我新酿的鲜花酒,比竹叶青好喝很多,要不要尝尝?”
瞧出他的逃避,江清州也识趣的没有再提。他凑上前去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阿城!今年给我们山庄进点这个吧!
很多女客都说竹叶青太烈,她们喝不了呢!”
二人闲聊了礼物后,秦城便带着他在街头闲逛。
除了之前秦川硬拉着自己出门那次,秦城没怎么好好逛过都城。
他怕见到荣明月。
哪怕是他相思成疾,几次都按捺不住想冲到公主府前去叩门,但一想到荣明月满身是血的躺在榻上,他就会变得很害怕。
荣明月血崩一事,变成了折磨秦城的梦魇。
之前那次毫无防备的见面,已经耗光了秦城所有的勇气。
“诶?宋砚溪也在都城?”
江清州的声音让秦城回过神,他巡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琴斋门口。
“没什么可奇怪的。”
秦城不紧不慢道:“他在都城开琴斋,可比在你那当先生赚得多。”
想来开琴斋的钱,都是荣夜锦赠予他的吧。
为了答谢他将荣明月寻回。
“他寻到他夫人了?”江清州问。
“不清楚,或许吧。”
秦城话音一落,就看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子,有说有笑的走到宋砚溪身边。
他一愣:这不是荣明月身边那个会功夫的侍女吗?
她是宋砚溪的夫人?
习武之人远比常人要机警,郁蝶察觉到空气中的一抹古怪,转过头看向秦城。
郁蝶方才的好兴致顷刻间消散,她白了秦城一眼,对着宋砚溪道:“我们进去吧!晦气!”
“娘子,你怎么了?”
宋砚溪捏了把冷汗: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郁蝶一扬下巴,宋砚溪这才看到不远处的秦城与江清州。
江清州与宋砚溪没什么过节,对着他微微颔首,露出个和善的笑。
秦城却非常不想见到他。
因为宋砚溪的出现,再一次提醒他:那个时候的自己,对荣明月的举动下流又无耻。
“那不是江公子与秦二爷?”宋砚溪客套的作揖。
“别理那个秦城。”郁蝶拉着他往琴斋内走去,“他险些害死大小姐!”
江清州恍然道:“原来那位就是宋先生的夫人啊!看起来还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