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城坐在饭桌上与荣明月母女用午膳,他的脸色依旧很差劲。
荣明月的那句“下去陪大哥”,一直回荡在秦城的脑海中。以至于他吃饭的时候,好几次都将菜掉在自己的衣襟上。
三人用完膳,荣明月吩咐九儿将自己的女儿带到花园中去玩。
她先去了荣夜锦的房间取了身衣裳,再将秦城领回屋。
荣明月伸手去解他的衣带:“秦城,你先将衣裳换了。”
“不打紧……”秦城扣住她的手腕,“我回酒庄换一身就好……”
“你方才不是与我说,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荣明月道:“一顿饭的功夫就反悔了?”
她挣脱手腕上的大掌,冷着脸解开面前人的衣衫:“去榻上躺着。”
秦城眉头紧锁,磨磨唧唧的蹭到榻边,坐在榻沿上。
荣明月搭好衣裳,转身见秦城直挺挺的坐在榻边,问道:“你准备坐着午睡吗?”
她褪去外衣爬到榻里,扯了衾被盖在身上:“若是喜欢坐着睡,日后都这样。”
“我……我在等欢儿。”秦城随口搪塞道。
“欢儿中午从不睡觉。”
“……”
“躺吧,这里没别人。”
“……嗯。”
秦城僵着身子躺在榻上,头才沾到枕头,就被一股热浪包裹住。
衾被的暖意与栀子花香顿时传遍他肌肤的每一寸,蒸的他从脸红到脖子。
“秦城。”
荣明月的目光停留在承尘上:“是不是我不去找你,你就永远都不会来找我?”
秦城闭上眼,低低的回答:“是。”
“就因为我失语又血崩?”
“不止。”
秦城攥紧床单,坦言道:“我没脸见你。”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荣明月往他身边贴了贴,问道:“是不是准备回旬瑶?”
秦城侧过身凝视着她,反问:“你怎么知道?”
身前焉的一软,只见荣明月窝进他的怀中:“二哥说你前几日将酒庄的伙计遣散了。”
“荣二公子?”秦城身子一僵,替她拉了下衾被,“他不是很讨厌我?”
“二哥讨厌你,但是心疼我。”
荣明月扯开他中衣的系带,贴上他温热的胸膛:“比炭火盆暖和。”
三年未曾同榻,秦城感觉到一股无名的火汇聚在腹部,他嗓音沙哑道:“月儿,你离我远些……”
“怎么这会儿不叫我明月姑娘了?”
荣明月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开口:“估计你也睡不着,趁着这个功夫好好想想日后该当如何。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这次过后,你想不明白我也不再等你了。”
迈出第一步是遵从自己心底的意愿。
但这第二步就要看秦城的态度。
只要他不再逃避,自己愿意帮他克服心中的那道坎儿。
多久都愿意。
秦城听着身前均匀的呼吸声,睡意全无。
他清楚这是荣明月在给他台阶下。
可他困惑:荣明月真的能放下过去吗?
自己用了三年都没能想通的事,这一个中午怕是也想不通……
秦城垂下眼,瞧着怀中睡颜恬静的荣明月,吞了下口水。
方才她说自己要是离开,她就去死……
秦城心中发紧,像是被无数只手狠狠的抓挠:不行!她不能死!
秦城眉心微动:等下自己要说些什么,她才会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呢……
直到荣明月悠悠转醒,秦城也没能想好自己要说些什么。
“秦城……”荣明月拖着鼻音问道,“想好了吗……”
“想、想好了……”
秦城正准备硬着头皮编个理由,怀中的人嗤笑一声:“分明就是没想好。”
“月儿,你别再取笑我了……”
秦城将自己埋在她的肩窝处:“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你别走……别嫁去益宁……”
荣明月愣愣的问:“益宁?是二哥与你说了什么吗?”
“我……我之前看那个益宁人……”
秦城没再说下去。
因为他之前就是见荣明月与旁人走的太近,才铸成大错。
他不想荣明月在回忆起此事。
他不想让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