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离去了,除了看了一场热闹,什么都没做,就好像他并未来过一般。
从如墨口中知道地君的名字后,我心中的疑惑更加深重,我想过去趟生死司查询一番,但却担心如果真的窥见了什么秘密,不是我一个小小鬼差可以担起的。
思来想去,我逐渐有了些困意,在寝室中燃了一盏安眠的香,便睡过去了。
眼前渐渐出现了一棵高大的树,天色很暗很暗,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有一丝丝的暗香飘来,没有风,枝条静如雕塑,却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很久很久没有做过梦了,此刻,我很清楚自己正在梦中。
忽然,场景一转,远处有个人影腰挎着长剑,身着盔甲,向我走来。
渐渐走近了,地君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我忽地惊醒过来。
这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经过今天这石破天惊的一遭,我的脑子确实有点混乱了。
叶梓淮和地君这个事情不给他搞清楚了,我觉着我是睡不好觉了。
雪山。
一袭白衣的仙人在雪山下站着,风呼呼地刮,却没有给他带去半分寒冷。
只见他抬手,不知念了些什么。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绛红衣裳的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月神尊上来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年夕拱手,向月神见了个礼。
“你我皆为同僚,唤我淞乔便可。”月神淞乔抖了抖衣袍,却并没有避让。
“兽族向来臣服于天界,有些礼数,年夕还是要遵守的。”说罢,年夕又问,“不知月神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来寻一个人。”月神掏出了一个有些暗淡的银环,“你的领地结界重重,有些事情我们也不必站在此处详谈吧。”
年夕脸色并不是特别好看,却也引着月神向山上走去。
“你常年便住在这里,也不觉得寒冷?”
“我族镇守混沌各处极地,早已习惯各种环境,倒是委屈上神了。”
“年夕将军说笑了,广寒又何尝不是常年风霜。”
论仙阶,兽族几个首领都是上神;论职位,他们也都是镇守极地的将军,叫将军倒也没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又有些阴阳怪气地寒暄着,来到了雪山深处的小屋子中。
屋子里的炭火已经熄灭,屋内无人,只在桌上放着一把弓。
淞乔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在夜市时,年照手上那一把。
“听说你有个妹妹。”淞乔很直接,“我想知道她的身世,当年北极兽王只留了一子,并没听说有什么女儿。”
“她是我收养的人族,不忍心看她不足月便被处死,便将她养大了。只不过此事我并未公之于众,不知上神如何得知?”年夕在思考,是不是倾慕与月神说了什么。
“我在边城夜市已经见过她了,与倾慕鬼差一道。至于她的身份,我来之前去找过云锦。”
闻言良久,年夕叹了口气,苦笑道“云锦使者那枚窥天镜,倒是一点小事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