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春，炭火大多都已经收起来，堆在库房之中，不会等到来年，等真正热起来便会处理掉，这时候顾廷煜的院子里大概还有，小秦氏那儿的还是因为这两天她受了风寒，临时取出来的

向妈妈带了几个婆子出去，迎面撞上顾廷烨，他每天都来，来的比去读书还勤快，顾侯爷已经在小秦氏跟前表达过不满了，被小秦氏劝住了，这才暂时忍了下来

顾廷烨：" 炭火？"

表妹在扬州时身边总围着炭盆，他先前还打趣过说表妹是冰雕雪琢的，若是不用炭火烤着便会重新凝成冰雪

已经开春，前些日子格外冷些，今日艳阳高照，他从外头回来背后一层薄汗，迈进了屋子才惊觉不对

这屋子里竟是格外冷些，是那种带着潮湿气的冷

顾廷烨：" 这屋子里格外冷些"

小秦氏反应很快，她横了顾廷烨一眼

万能：" 小秦氏：二郎你还说呢，若不是你说要意姐儿住的离你近些，又要宽敞的院子，我也不会选这阴面的院子"

万能：" 小秦氏：晒不到日光，可不就是冷些，如今好了，意姐儿受了大罪，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顾廷烨：" 怎么就是风凉话，母亲，我也是突然想起来这一茬"

反客为主，自己倒是得了个干净，抱琴年纪小，有些沉不住气，面上带出来一些，还是常嬷嬷将人按住，这才没失了体面

万能：" 小秦氏：前阵子忙昏了头，意姐儿也是，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生生熬着做什么，该早些和我说才是"

小秦氏惯会做这个，楼相意脸上毫无血色，说话颇有些费力

楼相意：" 原是想着这几日罢了，何必大费周章，这屋子里陈设摆件样样精心，一看便知道是极用了心思的"

楼相意：" 就连那一花一木都摆的再雅致不过，我怎能辜负大娘子的心意"

一花一木都用了心思，偏偏不记得要选个朝向好的屋子，小秦氏嘴角一僵，又很快恢复自然

万能：" 小秦氏：女儿家就是不同，心思细腻，又懂事体贴，会照顾我的心思想法"

万能：" 小秦氏：可叹我是个没女儿缘分的，好孩子，快快休息吧，我便不多扰了"

她的算盘被楼相意看穿，留在这里无益，也不能让顾廷烨留下，小秦氏有些自信，自己装慈母那么多年，就算楼相意将这件事情告诉顾廷烨也改变不了什么

但谨慎也是她的优点，隔开些总是好的

万能：" 小秦氏：二郎也是，别在这里扰了意姐儿休息，她刚醒来，该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万能：" 小秦氏：你年纪也大了，别一回来就往意姐儿这儿跑，你是这汴京城有名的小纨绔，别累了我们意姐儿"

顾廷烨这人身上缺点一大堆，但有一个绝对的优点，他将妹妹看得比自己要紧，甚至家人这个概念也高于自己

听到这话，笑意收敛满是认真，他是真的在思索

这样做会否对妹妹造成影响

顾廷烨：" 那我便先跟着母亲离开了，表妹我改日再来看你"

楼相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