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田家这段时日为了准备岁币一事可谓是心力交瘁,毕竟给蛮真人上供岁币一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田家还要暗中囤积货物为通商做准备,这也就导致田家与许多商户原本的订单无法完成。
一些小门小户也就算了,毕竟南州茶业全部被田家掌控,这些小户也只能看田家的脸色行事,可一些世代与田家交好的大户则搞得关系有些紧张。
身为南州十大富商之一,田家自然不止一个茶叶这一个行当,布匹,粮食,丝绸皆有涉猎,十大富商之间虽然未曾言明,但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朝廷要上供岁币,他们一个也跑不了,所以大家现在都在吃老本,咬着牙给那些大户供给一些货物,也只能勉强维持下去。
可惜朝廷做完婊子还要立牌坊,就苦了南州十大富商,若是能跟大户们说清里面的利害关系,大户们自然能够理解田家的不易。
今日江陵突然封城自然很快便有人通报到了田家家主田兴昌的耳朵里,田家每日进出江陵城的货物数不胜数,封城一日便会给田家造成不小的损失,于是在得知封城之后,田兴昌便命人去太守府打探消息。
“老爷,太守府那边回信了,说是有上安城来的锦吾卫在抓人,应该不会耽搁太久。”
田府的管家从太守府回来后恭敬的回报,而田兴昌闻言也松了口气,放下茶杯道:
“成儿又去哪里厮混了。”
“回老爷,大公子近日经常与几个江湖术士在一起出入青坊,倒也没做什么别的。”
“哼,不成器的东西,若不是他那几个兄弟已经不在了,老夫真想把他给送回江户去种田,去让人把他找回来,如今田家正是用人之际,他也该学着如何经商了。”
“是,老爷!”
还没等管家离开,一名仆人急匆匆的冲进房内执礼道:
“老爷,大事不好了。”
田兴昌眉头微微一皱,他最不喜的便是莽莽撞撞的下人,若是被外人看到,还以为田家是什么没经过世面的小户,管家自然清楚家主的性格,于是怒斥道:
“混账东西,平时怎么教你们的,何事如此惊慌?”
那仆从喘了两口粗气道:
“老爷,门口来了一群锦吾卫。”
田兴昌举起的茶杯微微一顿,锦吾卫为何来田家,难道是因为岁币的事?想到这里的田兴昌开口道:
“他们可说因何而来?”
“说是来找大公子的。”
田兴昌眉头彻底皱成了疙瘩,居然不是因为岁币而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衣衫后,田兴昌便朝着府门外走去。
走到府门的田兴昌看到门外的十几位锦吾卫身上的紫色锦云图后眉头一挑,太守府说有上安城来的锦吾卫在城中抓人,而对方突然登门造访还要找田文成,再联想到田文成这些时日一直都跟几个江湖术士厮混在一起,田兴昌心中便大概有了数。
“原来是锦吾卫的各位大人,下人们有眼无珠怠慢了各位大人,田某在此赔罪,各位大人里面请,田某已经让人备好茶水。”
领头的镇巡统领面无表情的看着田兴昌开口道:
“你是何人?”
“田某乃田家家主。”
“哦,你就是田兴昌,茶就不喝了,把田文成交出来。”
听到这话的田兴昌收起脸上的笑容,恢复了田家家主的姿态反问道:
“不知大人找犬子何事?”
看着突然态度大变的田兴昌,锦吾卫镇巡统领便明白这个老家伙肯定知道了什么,于是冷笑道:
“锦吾卫做事还需要跟你交代,若是不交人,那我们只好自己进去拿人了。”
若是放在以前,田兴昌还真不敢跟锦吾卫叫板,毕竟民不与官斗,何况对方还是最不讲理的那个,可今时不同往日,田家现在正在给朝廷筹备岁币事宜,是名副其实的皇商,而且统筹此事的还是当今陛下眼前红人司礼监监正高耀,别说他一个锦吾卫,就是皇亲国戚这个时候也不敢随意招惹十大富商。
若是被他们往监正那里告一状,说锦吾卫耽误了他们筹备岁币的进度,那就是惹陛下不高兴,如果对方捏着不放,还能给他们扣一个破坏两国和谈的大帽子,这可不是谁都能扛下来的罪名。
“各位大人,这里是田府,便是南州刺史想要进田府拿人也得有个章程,诸位若是不能给出理由,这个门你们进不去。”
说完这句话后,田兴昌的身后涌出一群拿着棍棒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