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拿起门锁,发现上面是新鲜的切口。这门应该是刚刚被人打开。
她脚下犹豫。
进还是不进?万一撞见什么,让人灭口了可怎么办。但好奇心又在驱使着她。
正在她犹豫之时,院落里有人声传来。一不做二不休,她连忙隐入门内。
门内只有一条逼仄小路,弯弯绕绕指向一间破屋。她顺着破屋的空隙望去,看到里面横竖摆着许多书籍。
沈安歌松了一口气。看来应该是废弃的藏书阁。打发时间确实有些无聊,她便正好进去看看。
这藏书阁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书架上结着蛛网,书上也尽是些灰尘。
她随意翻看了两本,是一些经史典籍、诗文书画,她不感兴趣。倒是屋子深处有一处书架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架子与其他架子相比干净许多,在这屋内竟有些鹤立鸡群。
是不是藏着好东西?沈安歌走了过去,看到架子上空空荡荡,只有一尊佛像。
什么嘛。她失望地摸了摸那尊佛。
突然之间,脚底一空,她还没反应过来,就顺着书架下面的暗道滑进了一个暗格中。
“什么人?”
沈安歌心头一惊,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借着昏暗的烛火,她更加确定了眼前之人。
“遮灿?”
“你怎么在这里?”遮灿与沈安歌异口同声地说。
也幸好不是其他人。
沈安歌松了口气,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站了起来。此时她的眼睛适应了暗格的环境,能够看清周围的情况。
这间暗格并不大,却放了一张短案和两个木箱。其中一个木箱已经被打开,里面像是放了些往来的信件,一些被遮灿翻出,散在短案上。
“你不是北纥太子的护卫吗?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沈安歌迅速地抽出怀里的短刃,架在遮灿的脖子上。那把短刃还是在光隐寺的时候裴照送给她防身用的。
怪不得她觉得遮灿身手矫健,原来人家是行家。
“别动手啊。”遮灿举手求饶,往后退了两步,但这暗格太小,他与沈安歌仍然近在咫尺。
“你是北纥使团的人,又来翻我大宁国子监的藏书藏信,你究竟是何目的?”其实沈安歌并不在乎遮灿的身份,只是她怕遮灿若是图谋不轨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她在这大宁国的最终目的可是为了活下去。
“一命通关,万物归位。”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回响。
“我绝对没有不轨之心!我发誓!”遮灿诚恳地说。
沈安歌犹豫了。
就在她犹豫的这一秒,遮灿用着闪电般地速度,将她手中的短刃卸下重新放回刀鞘中。沈安歌还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双手就被遮灿擒拿住,他反客为主,将自己压在了暗格的石壁上。
“你看,我若有不轨之心,根本不会给你机会威胁我。”遮灿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沈安歌想要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
她知道此时若是大喊一声,外面肯定会有人发现将她救出去,到时候她就把责任都推给遮灿,自己倒是可以脱身。一个北纥使团的人,胁迫大宁臣女,躲进国子监藏书阁的暗格,这怎么看都很让人怀疑。
遮灿仿佛看出她的心思,死死地捂住她的嘴。
在她耳边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你若喊了人进来,你我全都逃不掉。”
见沈安歌还不相信,遮灿又说:“我没有骗你,我来大宁是为了寻亲人。你若不喊,我就讲给你听。”遮灿知道沈安歌认定他是护卫,也不否认,也不拆穿。
沈安歌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劲地眨了眨,示意他把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