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为了脱离孟景舟的管控,遮灿曾半开玩笑地说可以借由北纥使团的名义让沈安歌陪同出游。
原本只当个玩笑一带而过,只是没想到竟然让他办成了。
可是如今沈宅里已经没人管沈安歌了啊。
她现在哭笑不得地站在行宫院子里,等着拓跋少劼换好衣服,带他在城中四处逛逛。
原本她是想去城南的一处山坳看看的,听说那边有个荒废的矿场。
天越来越冷了,空中竟飘起了雪花。
沈安歌用哈欠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房门拉开。
拓跋少劼走了出来,朝她说道:“外面太冷了,到屋里等吧。”
沈安歌倒也不客气,一溜烟儿钻进了屋里。
真暖和啊。
沈安歌将手搓热,暖到脸上。
“你怎么在屋里还穿这么多?”她转过身,看到拓跋少劼额头一脑门的汗。脖子上还裹着厚厚的一层。
见沈安歌走近,拓跋少劼有些心虚,向后退了两步,但手腕已经被攥在了沈安歌手里。
“你···你也太大胆了吧,男女授受不亲。”那北纥太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可女女没说授受不亲呀。”沈安歌紧紧盯着拓跋少劼的脸颊,目光流转到她耳垂上那个小小的一点。
在他错愕之间,沈安歌伸手猛地一拽,拓跋少劼雪白的脖子瞬间露了出来。
没有喉结。
“我果然没有猜错。”沈安歌松开了她的手,心里也松了口气,刚刚她是在赌。
很幸运,她赢了。
“你这是在造次。”拓跋阿秀红着脸说道。
“但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不对吗?”沈安歌朝着她笑道。她知道,北纥太子是个女子假扮的事情,若是声张出去可是个定时炸弹。
“你想要怎样?” 拓跋阿秀之前听兄长说过沈安歌的厉害,如今可算是领教过了。
“我们合作。”沈安歌不紧不慢地说着,“反正现在圣上也不会放你们回去,不如就趁着这段时间,带着我好好出去逛逛。”
哈,拓跋阿秀笑了:“你若是想出去逛逛,自己去就是,何苦大费周章?”
“那自然是靠我自己去不到的地方。”
“连你都不能去,我又如何去得?”阿秀知道自己是在大宁皇帝的监视下,处处掣肘,虽说出行排场,但实际上并不自由。
“这个地方,我不能,但你可以。”
阿秀眉头一挑,期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长京城以南五百里,有大宁皇帝设下的求仙坛,用来祈求风调雨顺,若非祭祀祈福,他是不会去的。平日里有守兵把守,我也不可能进去。”沈安歌一转语气,说道,“但你可以啊。你作为北纥太子,千里迢迢前来,若可以说服圣上开坛祈福,那我也可以借机进去看看。”
“你要去那里做什么?”阿秀突然警觉起来。
“那里有一座废矿,听说有些残旧设备,我想过去看看。但它又被封圈在求仙坛内,平日里很难进得去。”沈安歌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阿秀笑了,这位嫂嫂还挺有意思。
正巧此时遮灿推门进来,向她行礼:“太子安好。”
“不用装了。她已经知道了。”阿秀一脸轻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