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今沈府中沈安歌说一不二,但毕竟要出趟远门,还是要跟父亲与兄长告别的。
沈安歌回到沈府,寻了一圈,不见沈舸。
大概又去官署研究他那些木头梆子了。
她心里想道,回到西厢院准备收拾些行李。
“春杏、夏桃,你们拿些银两,去街上采买些换洗的衣物。”沈安歌吩咐道,“哦,对了,买些合咱们身形的男装。”
她特意强调了下。
男装?春杏、夏桃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但还是应道,转身出门而去。
“妙妙,你在做什么?”
沈安歌正在整理铺盖,听到背后沈瞻行的声音响起。
沈瞻行盯着床上打包到一半的行囊,十分不解。
“我,”沈安歌吞吞吐吐,又觉得迟早要说,一咬牙:“我打算出趟门,到外面看看。”
“和谁去?去哪里?做什么?”沈瞻行一连串儿地追问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后退两步,沈瞻行逼近两步,两人之间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我和一个朋友···”沈安歌有点心虚,怯怯地说着,侧身想躲开。
可是她的臂膀被沈瞻行钳住,将她一把搂入怀中。
沈瞻行常年习武,肌肉健硕,她的脑袋扣在壮硕的胸肌上,被搂得有些透不过气。
“等等···”沈安歌的声音被他的呼吸声、心跳声淹没。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唔唔唔唔···”话只说到嘴边,沈安歌脸颊就被他捧起。
沈瞻行的脸瞬间靠近,他的嘴将沈安歌的唇紧紧覆盖住,舌齿间气息交融。他侵略性地吸吮着进攻着,沈安歌的舌头被他紧紧缠住。
疯了吗?
沈安歌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想将他推开,却又被巨大的力量拉扯回来。
舌尖交缠,气息交融,她呼吸不过来。
沈安歌挣扎到没有力气,软软地瘫在他的怀中,只觉得浑身酥麻。她看到沈瞻行的眼角有一滴泪划过。
“你疯了吗?”沈安歌用力咬破了沈瞻行的舌头,他终于松开了他。
沈安歌的嘴唇红肿发麻,脸上的妆也被蹭花。
沈瞻行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意犹未尽地看着她。
“我们可是兄妹啊。”沈安歌带着哭腔说道。
她不禁退后半步。
“我们不是兄妹。”他低下头,屋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沈安歌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得到他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至少,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妹妹。”
“你知不知道我当初是为什么非要从军?”沈瞻行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帕子已经旧了,上面还浸染了洗不掉的血渍。
他摊开帕子,露出里面的一颗红豆。
“这是我们六岁那年郊游,你摘给我的。”他自顾自地说着。
北疆的苦寒岁月里这颗红豆陪着他,被他不断地摩挲,已经包了浆,看起来又圆又亮。
沈安歌摇了摇头。
说实话,她不仅不知道,甚至连关于沈瞻行的记忆都是模糊的。
“我当年坚持离家去从军,就是为了脱离沈家可以独创一番事业,凭借自己的力量开府,这样才可以与沈家抗衡。”
沈安歌一愣:“为什么要抗衡?”
“因为我想娶你。”沈瞻行掷地有声地说道。
“我知道,这是大逆不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你在这里过得是什么日子?可是,那是我亲娘、亲妹妹,我又能拿她们怎么办?我只能尽我所能地去护着你。”
“但我的这些心思,还是叫他发现了。所以他匆匆把你许给了赵家那小子。”再抬头,沈瞻行已经泪流满面,“他甚至还说,宁愿你嫁去北纥。”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有人拉开了他们俩之间的距离。
同时“啪”的一声,响亮地打在了沈瞻行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