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灿让沈安歌依靠在他的肩上,以缓解腰部的疼痛。
他仿佛看穿了她的担心,安慰她:“你不用担心,我可不会这么容易让他们伤害你们。”
说着,他拍了拍腰间的佩刀。
沈安歌缓缓抬起眼皮,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又渐渐睡去。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遮灿探头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沈樵将马车停在路边,掀起车帘。
“这里偏僻,几位要不要下来歇歇。”
遮灿将还在熟睡的沈安歌放倒,照顾好。便跳下车。
沈樵让其他人休息,自己倒东张西望,好似在寻找什么,脸上浮现愁容。
遮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车辙的轮毂有一处裂纹。
若再不补救,怕是车还未到索溪县就要散架了。
遮灿眉头一皱。
他将腰上的佩刀解下来递给沈樵:“去看些树枝,这轮毂需要加固。”
沈樵也正有此意,接过刀径直朝树林里走去。
此时沈安歌已经醒过来,扶着车厢慢慢出来。
“我来吧。”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你在车里歇着就好,这种体力活我们来做就行。”遮灿担心地说。
沈安摇了摇头,她俯身看向轮毂,又瞧了瞧车辙,将沈樵取来的树枝削尖插在车辙的空隙处。
又把多余的树枝削断,用卯榫工艺加压,将轮毂加固住。
“这样跑到索溪县应该没什么问题。”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
沈安歌的技术果然了得。
马车加固之后,跑得更稳了。
由于绕了山路,所以在抵达索溪县之前,他们会途经蕲县,做个短暂的补给。
蕲县面积不大,原是个小村子发展起来,县衙里除了县丞只有一个年迈的主簿。
沈安歌等人投宿在一对年轻夫妻的家中。
春杏与夏桃也趁着休息补充了后续行路的干粮和水。
“你们多住一晚也不要紧。”那对年轻夫妻见天色不早,指着院子里的空余房间说道。
沈安歌与春杏夏桃都着男装,一路上风尘仆仆脸上蹭得脏兮兮,一时间也男女莫辨。
五个大老爷们儿挤着一个房间,也没什么关系吧。
遮灿刚要解释,沈安歌摇了摇头,将他拦下。
本就是借宿,不必要再麻烦人家了。
反正就是一晚。
几人卸下马车,洗漱一番。
这房间是那对儿小夫妻为老人准备的,但老人外出探亲了,还未回。
屋内空间还算够大。
遮灿在地上打起铺盖,除了沈安歌,几人都在地铺上凑合着。
黑夜漫长,沈安歌的后腰隐隐作痛。
她有些失眠。
外面突然传出一声炸裂,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晃动。
地上睡着的四个人呀都醒了过来,茫然之间相互对望。
此刻他们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是地龙!”
沈樵先喊了出来。
他曾经跟着老夫人在平乡的时候遇到过。
沈安歌也反应过来了。
是地震。
他们连跑带爬到门外。
空中电光闪烁,惊雷震荡,狂风呼啸。
沈安歌突然想到《诗经·小雅》中写到“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崒崩。”
此时正是这番场景。
黑夜忽然开朗,天空出现诡异红光。
顷刻间,蕲县的房子陷入一片废墟。
瞬间哀鸿遍野。
一些百姓跑了出来,开始救援被压在废墟下的人们。
蕲县县丞被压断了一条腿。
被救出来以后,找大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就开始到街上指挥救援。
沈安歌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场面,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她坚持着走到县丞跟前,自报家门。
“如果这样靠人一点点去挖,太慢了。”沈安歌听说过有个黄金救援72小时,此时每分每秒都十分重要。
“不如我来帮忙做一个器械,但需要您协调一些人手一起帮我。”沈安歌说道。
县丞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将信将疑。
但又有种莫名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