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些天与顾亭钰和陶纪之见面之后,沈慕青一直闷闷不乐地待在家里,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她出不去。
那天从顾亭钰家离开之后,她就回到了义山庄。一进门就看见了大厅里摆满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箱子,箱子上还系着红带子。
她好奇地赶往翠玲珑,想要询问沈慕南那是怎么一回事。不料却在半道上,遇见了沈慕南和林宗阁的少阁主林渊。
双方打了招呼之后,沈慕南把林渊送出府去,跟着和沈慕青一起回到了翠玲珑。
“哥,大厅那些箱子是怎么回事?”沈慕青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是林宗阁送来的聘礼。”
“聘礼?给谁的聘礼?”
“除了你还能有谁。林宗阁的老阁主已经去过衍州向爹提亲了,爹也答应了。”
“爹答应了,可我还没答应呢。”沈慕青有些不知所措,她眉头微皱,眼眶有些泛红。
“傻丫头,婚姻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你自己做主。再说了,这林少阁主刚刚你也看见了,长得一表人才,配得上你。”沈慕南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此时沈慕青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眼泪,她眼睛直直地看着沈慕南,两行泪齐刷刷往下流淌,声音颤抖而坚定地说道:“可我还没答应呢,为什么你们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连问都不问我一声?”
“慕青,此事已定,你就认了吧。”沈慕南看着她,轻轻地说道。
“我不认,我不嫁。”沈慕青瘫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
沈慕南蹲在她面前,双手握着她的双肩,无奈地说道:“慕青,有些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做主,其实哥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的,爹写信来让我劝你。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哥,你帮我跟爹说好不好,我还不想嫁人,很多事情我都还没弄明白,我不想嫁人。你帮我求求爹,好不好?”沈慕青哭着说道。
“没用的,你知道没用的。就像以前我跟你嫂嫂一样,我们明明已经成婚了,可他还是硬生生把我们拆散了,把她赶回了娘家,不久后,你嫂嫂就郁郁而终了。”沈慕南流着泪,说道。
“可我怎么听爹说,是嫂嫂自己走的,还说她不守妇道。”
“你还不了解他吗?他为人那么霸道,不许别人说一个不字,更不会承认自己有错,就算错了,也要说成对的。那段时间你刚好去了外祖母那里,我在衍州跟爹闹了一阵,之后我就自动请缨,到这承山县来。”
“你怎么都没跟我讲过这些?”
“说了也没什么用,只会徒增你的烦恼。”沈慕南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所以我们也是被裹挟了吗?”沈慕青想起了上一次顾亭钰说的话。
“什么裹挟?”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说过,我们想要什么东西就会被什么东西裹挟。想要钱,就会被钱裹挟;想要权,就会被权裹挟;想要正义,就会被正义裹挟。那我们这算什么,想要爹,就会被爹裹挟吗?”
沈慕南被说的哈哈一笑,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话说得在理,他好奇地说道:“你说的朋友是顾亭钰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段时间跟她走得最近,而且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朋友了。劫富济贫,快意恩仇,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除了她,没有别人。”沈慕南说道。
“那你觉得她说得有没有道理?”
“嗯,有道理,可人生总是要被一些东西牵绊着裹挟着的,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就好像她在《红楼梦》中写的一句话,‘事若求全何所乐’一样,要是事事如意,那快乐还是快乐吗?”
“可是我还是不想嫁人。怎么办,怎么办?”沈慕青拽着沈慕南的衣角。
“距离婚期还有半年的时间,我们再慢慢想办法,这几天你留在府里,哪里都不要去,表现得乖巧些,这府里可有爹的眼线,不能让爹知道你不想嫁人,要不然到时候他把婚期提前了,那就来不及了。”沈慕南轻轻地说道。
沈慕青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要帮我想办法,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好。”沈慕南宠溺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
“哥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那那些聘礼怎么办?”
“先让人原封不动地搬到库房里,到时候再退回去。你现在先回房间去,梳洗梳洗,看你都哭成什么样了。”沈慕南把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