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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和她遭遇的忐忑

就在我为袁识道的去向纠结难过时,白胡子老头捎信让袁识道去医馆一趟。那一天是我的休息日,我不知道袁识道和白胡子老头谈了些什么,之后袁识道便答应随我搬进了毓秀医馆。虽然她做饭很毛糙,但有我在旁打下手,甚至偶尔还上前操锅铲,我们三个人的伙食越来越好了。

医馆来看病的人很多,但白胡子老头规定一天只看二十人。以前他只负责开单子,让病人去别的药店抓药。自从我进医馆后,他进了不少中药和成药,让我负责配药。毓秀医馆药房里三面墙上都是中药抽屉,抽屉面上贴着写有药材名的标签。一共有一百四十六个抽屉,由于我长得矮小,配药的时候我总是推着铝合金人字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移动,我则上上下下拿着戥子称准,开始时一门药得称个五六回,用心记住每种药的大致分量后。我用手一掂放秤上一称,往往八九不离十。

当病人离开后,白胡子老头总是对袁识道说,我有悟性,一点就透,一个孩子能当两个人用。袁识道听了,没有嫉妒,相反还觉得很欣慰,我对袁识道的感情越来越深沉了。

两个月后,白胡子老头给我写了一封简短的信,让我拿着到热城中心医院找他的熟人给我开具一个结核病的诊断证明。我将诊断证明连同一封信寄给了王永琦。在信中我请求王永琦对老师说,我在医院边治病边复习,待病情稳定我再去学校参加考试。请她将书本和资料寄给我,随后我汇去了所有的费用。

就这样,在医馆,我白天工作赚钱,晚上拼命补上卫校的课程,邻近房间里,还有袁识道在研究相学。偶尔她还会拿一个历史上有名的玄学案例来找我讨论,我往往都全力配合她思考、讨论,觉得这是最难得的时光。而未按计划完成的课程,我都找时间补上,比如我将起床的闹铃提早一个小时,然后一个人在小小的卧室复习一个小时后,再打开门,开始洗漱。

碰到学习中的疑难问题,我会问白胡子老头,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已和袁识道亲如姊妹,估计她不介意我喊白胡子老头师父了。于是,每天我都在医馆师父长师父短地叫唤,以期他能更多地为我答疑解惑。

天渐渐热了的时候,我收到了二姐的一封信。在信中她陈述了自己目前遇到的困扰。她的成绩仍旧不太理想,尤其是英语和数学,虽然比以前强了不少,但考大学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另外,这多半年来,周一民一直在帮助她,不停地为她分忧解劳,连送我爸爸去医院复诊也都是他陪着大姐去的。冬天,周一民给二姐送厚厚的棉絮,天暖和了,周一民又给二姐送来薄薄的凉被,二姐想到自己成绩不理想,觉得辜负了周一民。另外,二姐觉得自己一直在练功,功力大增,新来的一个年轻体育老师告诉他,以她目前的情况可突击一下考体育专科。

其他的事我一概不懂,但我很满意周一民将来当我的姐夫,他就是自己人嘛,无论前程如何,都能与他心贴心,这就够了。于是我给周一民写了封加急信,用快件方式寄给了他,主要是请他为二姐参谋一下考体育靠不靠谱,我们祖上都没有搞体育的,虽然我和二姐一直不间断的练习太极,为此我还买了好几本拳谱书,袁识道时常提醒我,别练得走火入魔了。没有练过拳脚的人是不会知道,那些呼呼生风的动作,练起来是多么过瘾。一直以来,我的那些负面情绪都是靠手脚并用得以输送到无穷宇宙中的,不然它们会将我引爆。

每天晚上,我都要弄清卫校课堂上三天的内容,学习的时候我不允许自己开小差,可一旦学习任务完成,我就会想东想西,想生病的爸爸,想体弱的妈妈,还有很小就辍学的大姐以及现在处于焦虑状态的二姐,我知道我再怎么想也是白搭,我帮不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挣点钱,再就是为自己挣个出路。一想到出路,我就为二姐着急,她为了能考上大学,准备考体育专科,可是考上以后呢?难不成她要跑一辈子,或是丢铅球和铁饼一辈子,又或是跳高跳远一辈子?我实在想不出考体育后能做些什么。

袁识道听了我的担心后,笑得直不起腰来,她说体育远不止我讲的那些,还有球类,篮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我要是不喊她,看势头她会说到天亮去。真出乎我的意外,体育竟然还有那么多可做的事,我在一中读了三年,除了丢铅球之外,就是跑步,现在都忘了还有那些球类运动。

不过,我相信二姐不喜欢那些什么球,她跟我一样打得少,因而打得并不好。于是,我开始思考考大学的意义。二姐拼了命都想考大学,考上大学后就可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在农村插田拌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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