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不待见,我还打了一辆的士,用去了近三十元钱。
我回去刚好赶到晚饭。丽珍和志远都问我有什么收获,我告诉他们,我知道了妈妈住在哪栋楼,等了一会儿,又怕他们担心,所以我就赶回来了。他们俩的眼睛相互对望了一下,我马上明白,我在他们面前露了底,袁识道不是我的妈妈,因此我没有表现出在那儿一等到底的狠劲。想到这儿,我的内心便有些慌乱,但我马上像按住一团在胃里向上翻涌的酸气一样,让它一星半点都不能冒头。接着我解释说,我跟妈妈一直聚少离多,所以有些时候我不懂她,她也不太懂我。
丽珍爱怜地夹起一焖猪肉放到我的碗里,说我今天辛苦了。从她对我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怀疑我说的话,只是我自己心虚罢了。志远还提出,明天晚饭后,让莫姐开车陪我去那儿看看。我听到他的这句话,心想明天白天可休息了,晚上再去见袁识道。
第二天吃过晚饭,莫姐便开车载我来到那栋楼前,她在车上等我,因为外来车在那儿不好停泊,她得随时做好开动车的准备。
我一个人站在下面,数着那栋四层楼大约住的人家数,然后从窗口透出来的灯光,我在心里记下了哪些房间有人,哪些没人。然后我跑上楼去,一家家敲门问他们,认唔识得一个叫袁识道嘅人。在他们茫然的时候,我拿出那张照片,指着袁识道的头像请他们仔细看看。除了四户人家没亮灯,其他亮着的家庭我都问过了,他们的回答都一样,不认识。
我跑到楼下时,再回头看了一眼楼上原先黑着灯的地方,结果发现有两家又亮灯了,一家是西头四楼,一边是东头二楼,我又连忙跑上二楼问,他们说不认识这个人。我再跑上西头四楼,我刚走到门口,里面的人就出来了,我跟在他们后面,小心翼翼的问他们“认唔识得一个叫袁世道嘅女人"。他们回答说“唔识得”。我只得停住脚步,一个人站在楼梯上发呆。想到莫姐还在车上,我又快速跑下楼来。站在下面一楼中间靠西边,三楼中间靠东边两户人家仍旧没亮灯,我突然心里无来由地认定,袁识道住在一楼中间靠西边的那套房间里。
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我想莫姐早已在车上等得不耐烦了,只好放弃在下面的守株待兔,和莫姐一起回菩提街。莫姐明天还要做为全家人做早餐,或许她此刻在车上就开始盘算明天早餐的准备工作,我上车后她一言不发,让我的内心感到十分压抑,每天我都抽时间去广场活动了筋骨,今天晚上,我感到自己更加需要,憋闷在内心的情绪只能在拳脚抽动下发散到空中,每次酣畅淋漓地动一下拳脚,内心的压力便一下消弥于无。
夜晚,靠近马路的篮球场,足球场,网球场,羽毛球场上还有年轻人在锻炼身体,只有最边上的门球场上一个人也没有,那些老年人睡觉普遍比年轻人早,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家做好的睡觉的准备。我一个人来到门球场外,临近海边,但见远处渔火点点,浪涛声声,我的情绪也一下逐浪高涨,“仗剑走天涯”的豪情又开始在我内心燃烧。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有一个人在海上的游船上迎风操练,那身形有些像二姐,瘦削却有力量。我挪动身体,转换一个角度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到了。我不死心,四顾寻找,海面上只有灯火下的闪闪波光,哪里有什么游船。我想,也许是自己太想念二姐,产生了幻觉。我敛起身体,准备活动筋骨。
身体发力,手脚生风,我正练得兴起,旁边响起一阵喝彩声。我收住动作,看向旁边,那是几个打网球的哥哥姐姐。其中有一个姐姐说,那边也有一个人在练武,她和我的招式特别相像。我一听,联想到自己刚才的闪见,不禁立马打听那个练武的人在哪。那个姐姐将我带到网球场旁边,指着靠近广场的那栋居民楼天台说:“看,她在那儿练武呢,有时她也来这儿练。”我站在那儿,看楼顶的那个人的一招一式,竟然与二姐的动作是那么相同,难道是二姐也过来了?没道理呀,她大学读得好好的。可是,我已经好久没和家里通信了,家里不会出什么事吧?我上次给家里排算的结果难道不准?急切之下,我径直跑到那栋楼下,想上天台看看。可那栋楼不比蓝屋,周围都有护栏围着,闲杂人进不去。于是,我又跑到网球场,找刚才的那位姐姐,说她指给我看的那个人可能是我的姐姐,问她有没有熟人住在这栋楼里。
女孩和她的朋友交流了很久,才终于找到熟人带着我上天台。
我刚上天台,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袁识道!
“师父!”我大声喊道。袁识道连忙收式,怔愣一下,接着疾走过来,一把将我抱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