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目的与寻仇无关,她飞身而下,沈渊漓似乎也警觉了一丝动静,他从水中跃起三丈高,随手吸附一件素色深衣以及一把剑,待双脚落地已然穿戴整齐,他赤着脚,身上、脸上以及长发仍在滴落水珠也全然不顾,手持长剑二话不说对她挥剑刺杀。
“渊漓,你住手!我是苏千凌!”在面对他凌厉杀招之下,苏千凌手忙脚乱的解开面巾,岂料沈渊漓见到她的面孔,却丝毫未见停下手中动作,反而加快动作,一手挥剑,一手聚集魔气推向她的腹部。
苏千凌无心恋战根本没想过要与他对战自然避之不及,被魔气震飞出三丈远直到撞到墙上又重重砸落在墙角下吐出一口鲜红血液。
“是你自动送上门来受死,别怪我不客气!”沈渊漓一思及她曾经对自己的种种,早已对她恨之入骨,又岂有怜香惜玉之意?
“渊漓,你责怪我我不在乎,毕竟是我自己的原因,你的伤好点了没?那天我去医院找你却扑了空,我很担心你。你放心好了,我会去找阎徒傲替你报仇的。今日听说你要立妃,你要成亲了吗?我来——”
沈渊漓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愤而打断她的话,“我的事与你何关?你刺杀失败就不要再枉费心机故作可怜求我放你一马,我是可以放你一马,如若下一次还有机会见面,下次我们不管你是抱存什么目的而来,绝不手下留情,你我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不是来杀你的,渊漓,我,我——”好想你,话还没说完,沈渊漓背过身吩咐正倚靠在墙外梨花树下闭目养神的卓卿尘。
卓卿尘闻声翻墙进来,举起剑尖指向苏千凌脖子,好整以暇地说道,“苏刺客,请回吧!”
苏千凌只感觉剑尖冰凉刺骨,她一阵寒颤哆嗦,想要起身,却浑身筋骨疼,左脚脚踝错位,更是疼得她冷汗直冒龇牙咧嘴。但既然他都下了逐客令了,她不得不苦笑着,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她愿意承受,于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吃力地爬起,攀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出门外,离开宫中。
卓卿尘若有所思地问,“为什么这次她是单独前来?”
“一群人来也好,单独来也罢,均叫她有去无回。”
卓卿尘苦口婆心地劝诫道,“尊上你要说到做到,你已经对她很客气了,不能再一而再再而三放过她。还是赶紧找个妃子培养一下感情,忘掉苏千凌吧!”
沈渊漓对他的着急视若无睹,盯着门口那个远去的背影不以为然道,“选妃这件事你自己定夺。”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卓卿尘走到他面前,故意遮挡住他的视线,“尊上,这关乎你的终身大事,我怎敢乱来?你后宫空无一人,大臣们都替你感到着急,这才联名上奏折。你不替自己着想好歹也顾及一下大臣们对你的关怀吧?也这不明天秀女名额便出来了,你记得过目一下。”
“没什么兴趣,你随便替我选几个吧,才艺会拉胡琴吹唢呐,爱吃猪大肠、大蒜、臭豆腐的均可以。等册封完妃子,我们该动身去找阎徒傲报仇,届时新仇旧恨一起算。要不是我顾及他们的关怀,我们现在或许已经找到了阎徒傲。”虽然他对此事不上心,但他仍希望能遇到另外一个她,哪怕是个赝品,至少他好……培养感情。
对此不敢苟同的卓卿尘忽而作揖,又语重心长道,“明白,尊上,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按着她的模样去找妃子……只要不念不想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不管不顾,也不要试图去寻找,如此才能彻底放下一个人。”
沈渊漓明白他的担心,也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在安慰他,眼神飘远,语气缥缈,“没关系,再怎么像也不是她,我拎得清。只要她不出现,三年五年足以淡忘,我击伤了她,又说了一些绝情的话,想必她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苏千凌回到府上,遇见了一名不速之客——方玄珩,他正坐在偏厅里走来走去,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你来这里干嘛?”苏千凌虽明知故问,但她确实不清楚他到底是为了找妖神还是为了古西月而来。
方玄珩远远注意到苏千凌以及一瘸一拐地走来,走近打眼又看见她一嘴的血迹便诧异地问,“你怎么受伤了?我来找古西月。她人呢?她不会有什么事——”
虽屋内无人,但此名在这里是个禁忌,苏千凌连忙左顾右盼,然后压低声线打断他开始信嘴胡说,“闭嘴!查无此人!这里只有故青阑,至于她嘛,她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方玄珩被她一番话搅糊涂了,一股脑抛出心底内的疑问,“什么故青阑?西月她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