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嗯”，心里清楚填这所城市的缘由，并且在那天，期待她发出那条“有机会见见”。

可她并没有接着发下去，对话框沉寂了一段时间，他盯着键盘，敲敲打打，犹豫很久，最终还是将邱云起恋爱的事告诉她。

等待回复的时间过去很久很久，她才淡淡回复“嗯”，再也没发出过下一条信息。

他紧紧拽着与她牵连的绳线，他怕一松手，连她也抓不住了。

可即使他竭尽全力，也依旧抓不紧那根绳线，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渐行渐远。

一晃眼又过去几年，这些年里，他一直没谈过女朋友，也不知在执着什么——他不懂挽留，不懂主动追求。

邱云起曾评价过他的性格：如果有人奔他而来，他便张开双臂笑着迎接，如果那人坐车走了，他也只会默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就像小时候明明心里清楚妈妈这一走或许就是许多年，但他依旧固执的抱着苹果，暗暗抱有期待。

和往常一样刷着她的朋友圈，微信背景换成了和一个男生的牵手照，第一条就是官宣视频。

他不可置信，又去qq空间看了眼，发现那处也更新了同样的视频。

他不知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留下那句“很幸福”的。

约了邱云起出来喝酒，见面第一句话是：“她以前很喜欢你。”

喜欢到在她心中，他根本无缝可钻。

后来工作需要搬家，殷离翻出一堆细碎的小物品，他向来没有堆积废品的习惯，一摞摞往外扔。

只是扔之前，下意识从底部翻出高中一本日记，将其灰尘拍去，小心收纳到橱柜里。

日记内，字迹连着笔锋，只有短短一段话：

我在课桌上刻了个l。

今天忘记拿笔遮盖，被邱云起看见，他描着桌上竖横的连笔凹陷，打趣我说：“l？离？你小子这么自恋。”

他不知道的是，li可以是离，也可以是黎。

———

高一那年黎月被同学恶意揣测，殷离挡在她身前，替她说话：“不会说话就给我把嘴闭上”。

后来给他讲题，广播站循环播放那首《此生不换》，前奏响起时，看着他半举起耳机的动作，黎月曾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只是那一念头刚涌上来，就被她顷刻掐灭。

不过这些，殷离大概再也无机会知晓。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