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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蛋套 (三)同桌

(三)同桌

白武德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边笑边断断续续说出了实情。

原来,他把那盘炒蛋放在屋里的饭桌上后,又回凉棚端馍馍,才走近门口,就发现刚才忘了关纱窗门,三只房檐下晒太阳溜达的鸡溜进了屋!

他急忙去赶,吓得两只鸡“咕咕嘎嘎”乱扑腾!好容易赶走两只,有一只却飞上了饭桌!那两只粘满邻家小儿黄屎的鸡爪子,踩翻了炒蛋盘!还慌慌张张从鸡蛋上跑过,趁他愣神的刹那,飞下桌,逃了!

倒了吧?太可惜!他从凉棚上撇下两根细红柳棍,把一堆黄黄的炒鸡蛋从桌上撸回盘里,又用红柳棍把蛋和黄屎拌了拌,丝毫看不出破绽!照样是黄澄澄的一盘!

那天中午,黑非洲家爆发了一场真正的战争!

一盘鸡蛋的故事,也很快传遍了连队!

“一碗肉”,却是最近几个月的事。

一天,已是副指导员的白武德,不知从哪弄来一块大肉,那时黑非洲还没下班。他亲自下凉棚,烧了一盘红烧肉,焖了半锅大米饭。催促三个孩子和他一起赶快吃饭,不用等妈妈了。很快,盘光锅见底。他吃完,碗一推,叫白文格吃完了,把锅碗洗了,叫他们别给妈妈说,然后就出门了。

尖尖的一碗饭,爸爸走时,白文格还有一平碗,面上只有二三块肉,两个弟弟的碗里,香喷喷的酱红色肉块却堆得像小山。

其实,刚才往各自碗里抢肉时,他比弟弟们抢得还多。吃饭时,他把碗端起来,脸几乎埋在碗里,吃相很狼狈。

爸爸走后,他趁弟弟们狼吞虎咽之际,端起碗进了里屋。

黑非洲还没进屋,凉棚边滚铁环的小儿子白沪新就冲兴奋她地喊:“妈妈,今天我们吃大肉、大米饭了!爸爸不叫我们给你说!”

屋里还浮动着红烧肉的余香,却盘光锅净!黑非洲只能坐在饭桌边,暗自伤神。

大儿子却轻轻拉拉妈妈的衣角,非让她去里屋。

儿子掀开红皮箱,移开衣物,箱底,赫然倒扣着一小搪瓷盆!揭开小盆,一平碗白米干饭安然呆在那里!儿子用筷子从碗底翻出一小堆红烧肉,双手捧到妈妈手里。

吃着尚遗余温的红烧肉、大米饭,黑非洲的一串串泪珠,滴到了碗里。

忍不住,黑非洲给班里要好的女同志们夸耀了自己懂事的大儿子,分享自己的幸福,并叮嘱千万不能传出去。女同志们也信誓旦旦,决不说出去。

但是,一碗肉的事还是很快在连里,不胫而走!

白武德知道了,狠狠骂了白文格一顿!轻轻踢了儿子屁股一脚。

姜问梅老师,是子校的算术老师,和王老师一样,也是上海人。她细高个,两条黑亮齐腰长辫梢常一前一后随风舞,脸盘长得不错,只是门牙有点龅,皮肤有点黑,一条腿有点瘸,走路一拐一拐的。她说话时,声音有点嘶哑,课上课下,也常笑盈盈。

二年级的一天下午放学后,蔡卓娅、薄一苇拉着萧梦迪,一起去姜老师家玩。

萧梦迪翻了几本小画书和一本《富春江画报》后,又拿起钢化玻璃台板上的一本文字书,磕磕巴巴翻了几页,竟然放不下手了。

临出门,她鼓起勇气,几乎不敢看姜老师的眼睛,小声说:“姜老师,能借我回家看一下吗?”

没想到,姜老师和蔼地笑笑:“你拿去吧!不过,可别弄坏了,要看快点呀!”

这,是萧梦迪看到的人生第一本文字类文学作品——《大雁南飞的时候》。

一个秋天阳光灿烂明媚的日子,俱乐部前篮球场的秋千架前,十几个六七岁的小学生人人一手举着一根当做小镰刀的红柳干枝,边唱边舞着:

“弯弯小镰刀呀,

是咱好朋友呀,

割下青草满箩筐呀,

饲料多又多呀!

牛羊喂的饱呀,

猪儿肥油油呀,

爱集体呀爱劳动,

人人有劲头呀…”

前面,一个戴没有五角星的黄绿军帽、无领章黄绿半旧军衣裤的英俊青年男子,边跳着舞,边不时停下,耐心纠正同学们的动作。

国庆节快到了,娄老师带领预备班的同学们练习节目。

他,就是子校的体育兼音乐老师娄建。

一天放学后,萧梦迪和高萍几个结伴回家,快到指导员家面前那棵老胡杨时,高萍指着红小兵试验田后面一棵青青杏子树下不远处,见缝插针站着的两间孤零零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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