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黄风,比雪还可怕!大人都吹得打颤颤!孩子还不知会刮到哪个爪哇岛去了?!况且,这里,离塔里木河不过二十多公里,离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才十几公里!有啥准?
直到张克豪脸红脖子粗地,吼他“闭上鸟嘴!”时,他才不服气地合上两片嘴。
四个孩子的妈妈,聚在俱乐部里,哭得死去活来,身边围着一大帮女同志劝慰着。
四个孩子的爸爸,包括“空空空”个不停的周薄义,还有田指导员、张连长亲自派出的各路人马,走路的,骑车的,前去通往十一连的各条大路小路寻找!
田指导员、张连长则坐镇连部办公室,一来,汇集陆续归来的各类人马带来的消息;二来,守着电话,盼着被风刮断的电话线能早接通。
夜深了,寻找的最后一批,走路的刘俊义萧长元,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电话,也始终没通。那一夜,不止四家人睡不安。
丫头们,你们到底在哪里?
“怎么,走起路来,好像一下子不困难了?”萧梦迪在衣服里说。
“会不会是风停了?”薄一苇在衣服下说,“好像,风声也没有了?”
“妈呀,风停了!真痛快啊!憋了这么久!”刘文格早抓下了衣服,大口喘着气。
大家除下包头,尽情呼吸着土腥味儿浓烈的空气!
天空,还是阴黄的,脚下齐膝的苜蓿叶上覆着一层黄沙,只有茎还看得出是嫩绿的,一望无际的黄绿色的苜蓿地静悄悄的。
“这是啥地方?拖拉机的声音咋没有了?!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高萍的声音已经有点哭兮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