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阿寒，从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

如果天气晴朗，槐江山的景色会很美。

归夏会和阿寒一起出发去找阵眼，在河谷中抓鱼来烤着吃。

一次在水中嬉戏，二人的衣裳全都湿透了。

在回程的路上天降大雨，阿寒脱下刚烤干的衣裳给她遮雨，她便看到了他胸口的黑焰胎记。

百年之前仙门杀了九幽魔王，却没有找到魔王之子，传说魔王之子身上有一处胎记十分特别，是黑色焰火状。

按照魔王那般高强的修为，魔王之子必定会继承魔王的气脉，有极高的修炼天赋。

归夏看着他，“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阿寒迷惑地看着她，“你知道我父母是谁？”

归夏看阿寒的样子，尚不知道自己是魔王之子，也不知道谁为他留下的阵法。

阿寒救了她，她不能把他带回仙门处置。或许让他就在这里做个单纯的少年，教他一心向善，勿入魔道，也许比重新面对魔族仙门那些恩怨要好。

另外一个原因是九幽自从没了魔王，内乱不断，只要维持这种现状，天下就不会有大乱子。

她准备阵眼找到，便独自回去复命。

一日，归夏拿着佩剑和阿寒走在山间，遇到一只受伤的狐狸。

阿寒本想拿回去剥皮，归夏阻止了他。

“它还有气，放了它吧。”

阿寒看了她一眼，又复看狐狸洁白的皮毛。

“我觉得这皮毛给你做件披风，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归夏奇怪地看着他，修为有成之人不畏寒暑，她即使身穿单衣也无碍。

“为何给我做披风？”

阿寒愣住了，一时说不出具体的缘由来。

“那就，听你的。”

归夏俯身为狐狸治伤止血，然后将它放回山间。

“以后猎杀活物够吃就行，其他的都放归山林就好，杀孽深重是要积攒业力到下一世的。”

阿寒大惊，“真的？”

归夏严肃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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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归夏感应到阵眼的方位就在一处山峦之上，那天他们爬了很久的山，坐在山坡的草地上休息。

四周的青草随风摇曳，少年的头发被风吹乱，右耳的银环闪着光芒。

阿寒踌躇着问她，“凡间的男子如果喜欢一个女子要怎么做，才能追到她？”

归夏听到他的问题也是一惊，她被司远耍的团团转，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阿寒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我不擅长情爱之事，不过通常凡间男子若有钱，有名，有地位都可以把女子追到手吧。”

阿寒略带沮丧，难道他以前曾经有喜欢的人？

为了不让他灰心，归夏补充道，“但是每个姑娘想要的都不一样，也不一定非得有那些身外之物才会答应男子的追求。”

“那你想要什么？”

“我？”

归夏看着他，原来这是隐晦的告白，她已经明白了阿寒的心意，于是她故意说了那番话。

“实力，地位，别人的尊重，我想当玄风门的掌门。”

她知道他是魔王之子，但并没有动杀他的心思。

她只把阿寒当做弟弟看待，她和他永远是对立的两面，即便有交集，也仅仅是修行路上短暂一瞬。

“阿寒，我无法回应你的期待，因为我们只是偶然在这方寸之地受困的二人，我和你的人生截然不同，总有一天我们会分道扬镳。我想要的东西，没人可以给我，只有我自己取。”

归夏看着他像霜打的茄子，扔掉了嘴中的狗尾巴草，站起身独自离去。

“不过，你的救命之恩我会铭记在心，永远不会忘记。若有缘再见，我会重重报答你。”

回到仙门，她也不会说出他的行踪，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五月她感应到了师父的千里传音，催促她赶紧回玄风门，而她也已经找到阵眼。

那时槐花飘香，一串串白花挂在枝头，她飞上树冠摘了一大把，衣裙飞舞轻飘飘地落下来。

“归夏，摘这么多花是打算洗澡用吗？”

“不，这可以做道菜。”

未入道以前她曾尝过槐花的味道，那是娘亲给她做的槐花羹，她吃完槐花羹后，娘亲便走了，再也没回来。

如今她也用槐花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