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寒转身准备离开，伽若动弹不得，她已经发现人群里有人在盯着她了。

只要千夜寒一迈出飞燕楼，她就会被抓。

情急之下，伽若大喊道，“她还生了你的孩子！你有一个儿子！”

千夜寒的脚步一顿。

“尊上？”

姬无垠看尊上一眼。

千夜寒再次转过身，挑眉，“你可知，欺骗本座的下场？”

“我不知道，但她确实给你生了一个孩子。”

整个飞燕楼的人都安静下来，伽若的话掷地有声，全场又瞬间哗然。

“堂堂仙门弟子给魔王生了个孩子，谁信呐？！”

“这也太魔幻了吧！”

千夜寒俯身看着她那双浅灰眸子。

“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蛤？”

“你不是说她给我生了个儿子吗？”

她不知道千夜寒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归夏生他的时候自己正在涅槃，就说黑的吧。

“黑的，他出生的时候你正带着人去搜绝情谷，是我把你们引开的！”

千夜寒垂眸，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当时只要他多停留一下就可以见到她，而且可以看到他的孩子。

可是当时他追出去的时候心灰意冷，一边向南寻遍所有她可能在的地方，一边觉得自己傻得可怜，觉得归夏此时是否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嘲讽着他的执着？

他带人回到九幽，将她的东西全都撕毁，恰逢月圆之夜，他的心如刀绞。

“他在哪？”

“啊？”

“你说的孩子，在哪。”

伽若暗道，归夏不会杀了她吧……

这个秘密本打算等决明长大再告诉他的，可是现在千夜寒知道了，看样子他还想去找决明。

“归夏要没命了。”

伽若一路上也听闻人间的传说，描述和归夏用的幻术很像，可是归夏绝对不会用。

仙门抓她，是怀疑她在滥用禁术，如果千夜寒不救她，这次真的要死透了。

千夜寒动了动唇，“带我去见他，见了他，我再决定救不救。”

檀奴本以为尊上只是在调侃归夏和伽若，没想到他真的要去。

“尊上，之前清微派弟子中毒一事，仙门中就有人怀疑是九幽所为，此时不宜再插手。”

“本座自有分寸。”

檀奴看向姬无垠，姬无垠做了个手势告诉她劝不动的。

连姬无垠都心疼尊上，三年来唯有烈酒才能麻痹他身上的伤和心底的伤，让他不再想起她。就在他仿佛已经恢复从前的模样，不再痛心的时候，她的消息又来了。

尊上对归夏的深情，归夏能明白吗？

还是她从始至终都明白，只是从来没爱上过他？

千夜寒一抬手，伽若恢复了行动，她急忙走上前，汇入魔族人的行列，跟着千夜寒走出去。

她回看那人群中的两个人已经停下脚步，松了口气。

千夜寒还是信了伽若的话，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那个孩子真是他的，他要带她回九幽成礼。

离开不夜城前往玉泉山时，伽若思前想后还是提醒千夜寒。

“归夏一直没跟孩子说她是他娘亲，只说是师父，孩子年纪小，你先不要吓着他。”

千夜寒垂眸，看样子像她能做出来的事。

“她想要隐瞒到何时？”

“不知道，她是仙门公敌，她说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个孩子的身世。”

来到玉泉山，已是深夜。

姜明初发现自己设下的结界有异常，出来查看，发现是伽若回来了。

本以为她无功而返，正打算要奚落她，没想到羽背上还站着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脸顿时一黑。

千夜寒和姬无垠飞身下来，伽若幻化成人形，朝姜明初尴尬一笑。

千夜寒的视线寻找着孩子的踪迹，“孩子呢？”

姜明初说道，“这里没有孩子，哪里来的孩子？”

伽若走过去向他低语，“他都知道了，要看过决明才去救归夏。”

姜明初恨铁不成钢地瞪她。

“蠢猪。”

千夜寒看着二人窃窃私语，有些不耐。

“本座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姜明初仍不打算放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