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凡真看着他们，笑了。

“我好像忘记了，你们还有个孩子是不是？”

归夏大惊，施法带他脱离幻境。

千夜寒问道，“决明在哪？”

“我让伽若藏到后山去了。”

只见姜明初被打伤在地，宫怀瑾也受了剑伤，昏迷不醒。

“姜明初，你怎么受伤了？！”

“快去救他们，芈凡真在找决明！”

追到后山，芈凡真已经抱着决明站到了高处，伽若吐了一大口血。

“归夏，我对付不了他。”

“没事，你快去请清微派弟子救治姜明初和宫怀瑾，就说是归夏说的。”

“姜明初也受伤了？”

归夏在她眼里看到了心痛，“对。”

千夜寒冲上去，犀锋剑将他的佩剑砍断，手臂划出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

“魔王大人！”

“决明，别担心，我会救你。”

芈凡真摇头，“怎么连亲儿子都不敢认？”

裴灵歆追上来，扔出一把通体银白略带青绿的剑。

“师姐，接住！”

归夏接住剑，发现是自己当年的佩剑，青霜剑。

千夜寒看向归夏，之前看到她用的是玄风门的招式，如今裴灵歆递给她青霜剑，更让他猜测归夏当年生还是因为修为并未散尽。

“你还有玄风门的修为？”

“对。”

归夏不遮掩自己的招式，与芈凡真对阵。

“你用的为何是含山魔族的招式？”

芈凡真说道，“南宫陌的妻子也是含山魔族后人，只是早夭。”

归夏明白过来，竟然是南宫陌教他入了魔道。

正在她刺向芈凡真胸口之际，她和千夜寒双双落入幻境之中。

不夜城飞燕楼。

牛神鬼蛇混迹期间。

芈凡真坐在飞燕楼上，摇晃着双腿，手里依然抱着决明。

“决明！”

“师父！”

芈凡真俯瞰着归夏和千夜寒， “这里是你们开始的地方对吗？”

归夏看向千夜寒，千夜寒瞬间明白，幻境是通过记忆构建的，而时间越久封存越隐秘的记忆，却不容易被窥探。

相对于三百年前的槐江山，飞燕楼无疑是他们重逢并陷入爱恨纠缠的开始，可是他们相识却是在三百年前，那个地方只有她和他知道。

芈凡真察觉了什么，“不对，我竟忘记了，你们三百年前就已经相识。”

他看着归夏，“你爱他吗？”

归夏没有回答。

“你爱他？”

归夏也没有回答。

“回答我的问题，决明才能获得活命的机会。”

芈凡真掐住决明的脖子，归夏拿着青霜剑踏着人群冲向芈凡真。

被踩了头的男子还暗骂了一声，“谁踏马踩老子？”

她的剑被芈凡真赤手握住，顺势滑到她的手腕，打落了青霜剑，而她也落入另一个幻境之中。

当年的槐江山上，她拿着剑刺向少年，少年的脸上满是背叛后的震惊、惊愕、恨意。

千夜寒囚禁她，在她脚上绑铁链，让她游街，当垫脚石，还逼迫她给他生子。

转眼，她看到千夜寒脱光了上衣被吊到树上，勾起了她在九幽时的记忆。

月圆之夜，他化作兽态，在黑暗的房间里痛苦地咆哮挣扎。姝语把她吊着打，千夜寒抱着她一遍遍说着，“你不喜欢铃铛，那以后就不戴了。”

芈凡真来到她的身边，“你爱他吗？”

归夏的眼眶微红，“我不爱他。”

“好，他本就是借尸还魂，不该活在这世上，杀了他好不好？”

归夏看着那身影，她不确定是不是幻影。

如果不是幻影，千夜寒在幻境中死去，那么肉体也会死去。

芈凡真将青霜剑递给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杀了他，就像三百年前那样。”

归夏一步步靠近千夜寒，就在挥剑之际，反向朝芈凡真投去，而芈凡真被击中，化作一团青烟。

“原来你真的爱他，那么他更该死了。”

归夏转身看到千夜寒已经变成树藤，是假的。

她立即施法，穿透芈凡真的幻境，看到自己正躺在樵阳真人脚下，而千夜寒没醒过来，到处都是受伤的宗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