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藏在心中,轻易见不着呢,”海兰语调轻柔,如羽毛般扫过弘历的心。
弘历轻叹道:“朕一到绣房,就想起从前的你,蕙质兰心,这些年朕亏待你了。”
“今日正好有空,朕到你宫里坐坐吧,”弘历心想海兰应该不会赶自己走。
“嫔妾不胜欢喜,”海兰含着一缕柔婉的笑,手指状似无意,划过弘历手腕。
弘历顺势握住海兰,牵着她往启祥宫走去,秦立笑嘻嘻的目送二人远去。
“好香啊~你这里连枕衾间都有别致的香气,平时很少闻到,是什么香啊?”
海兰指指枕头:“是春天收集的荼蘼,混着菖蒲叶子一起放在丝棉里。”
“枕香虽淡,却悠远流长,人在睡梦中,也会被花香浸染。”
弘历搂过海兰:“枕里芳蕤薰绣被,你心思灵巧,恬静娴雅,朕不该冷落你多年。”
“是嫔妾愚笨粗陋。”
“不,是朕的错,朕是酒后宠幸了你,自那次后,你看见朕总是瑟瑟发抖。”
“当年的事还被宸贵妃撞见,她为给你求名分,训斥朕,让朕觉得失了脸面。”
“所以,朕不愿意见你,现在想想,都是朕对不住你,如今……”
海兰听的云里雾里,打断弘历的话:“不是如懿姐姐替我求的名分吗?”
“这和乌拉那拉氏有什么关系?”弘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被您禁了三天足,那时府里人都传,她是为救我才被您罚的。”
弘历不高兴了,如懿怎么还偷功劳呢,“胡说八道,明明是宸贵妃求的名分。”
海兰大脑一片空白,如果真的是宸贵妃,那她这些年的付出算什么?
“你早点睡吧,”见海兰愣神,弘历干脆别过脸,背对着海兰。
一夜过去,海兰晋升为常在的消息传遍六宫,虽然弘历昨夜不太开心,但他还是冷脸升常在。
翊坤宫里,白蕊姬小脸皱成一团:“娘娘,海常在多年无宠,怎么突然晋位分?”
兆瑞并未作声,倚靠在琅嬅怀里,捧着书认真翻阅,白蕊姬气恼的很。
她主动贴过去,猫似的伏在兆瑞膝头,“好娘娘,您怎么不理我啊。”
“哼!好娘娘,叫的可真亲切啊,”高晞月恰在此时进寝殿,斜眼瞥她一眼。
“当初你用白花丹陷害兆瑞,真以为本宫不记得了?现在知道叫娘娘了!”
“慧妃娘娘,您别生气嘛,嫔妾也是没办法,不得不如此啊,”白蕊姬委屈嘟嘴。
她软着嗓子凑到兆瑞耳边:“嫔妾知道错啦,求宸贵妃娘娘宽恕。”
“只要您能解气,”白蕊姬抓着兆瑞的手贴在脸上:“怎么惩罚嫔妾都成。”
“啪,”兆瑞轻飘飘的一巴掌,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调情。
白蕊姬摸了摸脸,痴痴笑道:“娘娘手下留情,可是原谅嫔妾了,嗯?”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动,高晞月看不下去,上前几步将白蕊姬扒拉到一边。
“你说话就说话,离兆瑞这么近做什么,皇后娘娘还在呢!”
没想到白惢姬却缠住晞月不放,轻声道:“贵妃娘娘原谅嫔妾了,您呢?”
“本宫,本宫原谅你了,你快松开,”晞月挣扎不开,只觉脸颊滚烫。
白蕊姬收回手,心满意足的坐回兆瑞右手边,晞月哼哼唧唧坐到兆瑞左手边。
“左拥右抱,不许碰本宫,”沉默良久的琅嬅,终于说出今日第一句话。
她起身想推开兆瑞,不料被兆瑞紧紧圈在怀里:“皇后娘娘,求您疼我。”
“乌雅·兆瑞!还有人在呢!”
“您是不是吃醋啦?”
“谁说本宫吃醋了?本宫是皇后,自然有中宫气度,才不会拈酸吃醋。”
高晞月听到这话,傻兮兮的笑道:“嘿嘿,皇后娘娘最大度了。”
“那是自然,”琅嬅被晞月的笑容感染,心里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四人玩了会儿,各自散去,琅嬅特意落在她们后边,拿出一方手帕,丢给兆瑞。
大年三十,乾清宫摆宴庆贺,众人皆是盛装打扮,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皇帝啊,已入冬日,再舞这曲《桃夭》太不合时宜了,咱们换一首歌舞吧,哀家给你引荐一个新人。”
“皇额娘做主便是。”
太后唤了声福珈,福珈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