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言下之意,他自然也想到尧龙村不守承诺,伤那姑娘性命,但一来他们索要银票甚多,足够买下十个尧龙村,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若是要的少了,那才是担心哄自己呢。二来自己已亮明身份,心中已多存了些侥幸。
去时心情顿畅,步履轻快,飘逸如风,不多时已到了尧龙村那,瞧着大道空无一人,心正起疑,忽的余光一扫,扭过头去,望见那棵松树之下景象,登时目瞪口僵,伫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分毫。
映入眼帘的,是松树树干之下,悬着一根拇指粗的绳子,绳子另一端系着一团黑糊糊的物状,已成焦炭,外状似一根人张开的手掌,不过人掌五指朝齐下,而这团物状则显对称,酷似是人形,仔细一看,竟是人的四肢,直直垂在地面,走近细细观察,只见尸体还滴着黑色液体,应是未燃尽的火油,瞧其胶着状态,已有些干硬,应是火灭了许久。只怕在晋妨侯前脚刚走,那少女已被烧死,死状惨不忍睹,应是挣扎了许久。
晋妨侯年纪虽轻,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岭南碎尸案死者被分成大大小小数千块,几乎成了肉沫,晋妨侯根据《人脉经络图》拼了七天七夜方才恢复人形,江北肢解案死者四肢尽碎,晋妨侯靠着一根黑发查得凶手,平西腐尸案,死者中毒而亡,晋妨侯不顾众人阻拦,开棺验尸,尸体已辨认不清,增生蛆虫。绕是如此生生烧死人的死法倒是生平第一次见,更震惊于尧龙村人的残忍决绝,狠辣不留情。
望此情景,晋妨侯只觉怒意丛生,紧握拳头,如此鲜活的一条生命竟生生烧死,转念一想,只因为自己的多嘴一问,这才害了姑娘性命,当下更是歉意满怀,但晋妨侯行事素来冷静,斟酌万分,料想尧龙村如此胆大妄为,挑衅自己,决计不可能愚昧无知,背后必然有靠山,忽然猛拍大腿,恍然大悟,暗暗叫道:“是了是了,胡在飞曾对我言:一旦查明真相,会有人要你的命!林工也曾言:这个案件背后之人是你万万惹不起的!”
晋妨侯渐渐意识道这背后之人非同小可,若是继续深挖,很有可能许多罪恶将重现于世,可是这背后这人是谁呢,自己能否惹的起呢?
想此,晋妨侯忽然笑了,他抬头望了望初升的朝阳,一缕曙光刚好斜撒在他的双颊,照耀的闪闪发光,心中当即一暖,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不曾忘记自己的理想,不曾忘记自己的抱负,不曾忘记自己说过的话,纵是前方刀山火海,纵是前方万丈悬崖,自己又怎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