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两，送于公公吃点心。”

待王公公走后，翟文泽再次坐回太师椅中，对着帷幕懒洋洋道：“你怎么看？”

帷幕之后缓步走出一人，正是“赛诸葛”方文智，只见他拱手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翟文泽悠悠道：“许嘉霖在奏折中甚是狠辣，先是奉承我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可在最后却隐喻我是牙子大案背后的主使人，圣上不将罪于我，我已感激涕零，方先生口中的喜，从何来啊？”

方文智笑道：“当今圣上才思之敏捷，旷古未有，若是让圣上知道牙子案背后是圣上自己无形中造成的，以圣上之傲慢个性，定会顾及自己颜面，大人只会升官进爵，却不会牵连受罪，大人之才智更是世间罕有，大人常侍奉圣上左右，对圣上心思之把握可说无人出之左右，即便包括当今首辅和第一神捕。”言语之中尽是奉承谄媚之语。

翟文泽问道：“既如此，方先生为何一开始就要派程云霄杀死晋妨侯，而不是让其直接上奏朝廷，告我御状？若是他死了，我岂不是少了一条升官之路？”

方文智躬身道：“在下也只是为保万全之策，万一晋妨侯发现其中原理，那么咱们便翻身不得啦，以在下之建议，宁可不升官，也绝不冒险。现下晋妨侯没死，咱们只有殊死一搏，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就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翟文泽哈哈一笑，道：“我当许嘉霖和晋妨侯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人，原来也是个凡人庸探而已。”

方文智道：“虽是如此，大人亦不可轻心，据我所知，晋妨侯绝不会轻易罢手，他一定还会有后招。”

翟文泽道：“方先生放心，许嘉霖是何人，我还是很清楚的，适才那些话逞口舌之快罢了。”

方文智道：“如不出意外，大人不日便有入阁参与批阅之望，现下只等许嘉霖再添一把火，只要证实大人就是牙子案幕后主使，这首辅之位，大人便做定了！”

翟文泽听闻首辅之位，登时哈哈大笑，心中极为满足，仿佛下一刻自己便是那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了！

过了月余，许嘉霖安排几位自己的亲信上奏皇帝，言户部尚书翟文泽如何克己奉公、清正廉洁，言语中尽是颂德肉麻之语。此举令翟文泽和方文智不禁心下起疑：“晋妨侯究竟想做什么。难道再向自己示好？”除此之外，许嘉霖再无任何行为。

再过了月余，翟文泽戒心渐落，这一日正与方文智在大堂喝茶，翟文泽道：“数月来，他们并未有任何异动，难道他们认输了？”

方文智扶着下巴痴痴道：“不然，没有人能猜到晋妨侯想的什么，此人心思缜密，绝不会就此罢休。”忽然他站起身来，不断来回踱步，一炷香后道：“大人，在下心中实是不安，眼下这首辅咱们不做也罢，及早除了晋妨侯吧，以求万事无虞。”

翟文泽面色愠怒，道：“难道连大名鼎鼎的赛诸葛也没辙了？”

方文智并未说话，只深深叹口气。

翟文泽见状，抖了抖翡翠烟杆里的灰烬道：“也罢，活着，总比死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