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已升,清晨第一缕日光携着清风缓缓扑到月儿苍白且俊俏的脸庞,月儿乌黑的秀发慌乱之中被拆散开来,披在肩后,甚是动人。山崖的落叶松枯叶一片片挣扎下来,随风飘荡,翩翩而舞,带给人一种凄凉萧瑟之意。杨之炫接住一片松叶,淡淡道:“立冬了。”那数十个蒙面人已扑灭了火把,个个双手紧握钢刀,欲待一鼓作气,齐冲而发。
突听山下一粗犷的声音喝道:“俞断寞上山来啦!”
众人即刻打起精神,凝神贯注,听说此人在天堑谷力战四大高手,并反杀赤面流煞齐流,那齐流可是威震南中的高手啊。他能安然无恙脱身,活到至今,武功自是出神入化。数十双目光齐刷刷的望向通往山崖之下的斜坡,只见一道人影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人身高七尺,双肩宽阔,面色冷峻,穿着粗布麻衣,甚是寻常,双目冷冷的望着几人,待目光扫视一圈后,停留在月儿身上,刹那间流露出一股爱惜之情,随即转瞬即逝。人若行走江湖,最忌讳的便是让人知道自己的弱点,若是让仇家得知,那自己纵死千百遍也不冤了。俞断寞深知这个道理,瞬间稍露真情后便即竭力控制自己。
月儿看向俞断寞,心中一喜,她自然看出了俞断寞转瞬流露的真情,心中明白,可又暗暗担心,他已经没了武功,难道来这里有什么办法吗?
左笙歌目光犀利,已然察觉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当下相信了罗金牙所言。看着俞断寞缓缓走到自己面前,不禁握紧手中长刀站起身来:“你终于还是来了。”
俞断寞满眼柔情的看向看向月儿:“放了她,不然叫你们好看。”
此话说完,众人心中不禁打个冷战,此人的实力众所周知,自己虽然人多,但第一个动手的必然会死,都不禁往后退了两步。齐星甩了甩流星锤,重重摔在地上喝道:“不放她又怎地,你和她的命,老子都要,姓俞的,你杀我哥哥性命,今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他不知道俞断寞武功已失,只道他武功更胜从前。本想一冲上前,可无奈忌惮俞断寞,心想第一个出手的定然送命,倒不如同他们一起围攻此人。
俞断寞冷冷道:“你们或许不怕我,可你们知道“毒步行天下”么?”
此言一出,众人骇然失色,“毒步行天下”说的乃是玉面公子温天境,其毒术和武功在江湖上都是首屈一指的。为人心狠手辣,性格怪癖,做事毫不留情,江湖上可称得上谈‘温’变色,却唯独认了俞断寞为兄弟,令人好生不解。心中不免暗暗担心难道连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来啦?那么别说自己,就是整个天马门被灭门也就是一根手指头的事儿。
谁知左笙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传入众人耳中,令人疑惑不解,过了片刻,俞断寞斥道:“有什么好笑的。”
左笙歌道:“难道你不好奇,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阻杀你么?本来你都已经逃走了,为何我们还要费尽心思来找你,这些,你有认真想过么?”
俞断寞心中猛然一惊,自己从千里迢迢赶至南中,奔波旅途,累死健马,从受伤到疗伤,再从疗伤至恢复,竟没仔细想过这些问题,尽管表面仍不动声色,陡然被他这么一提,不禁冷汗直冒。
俞断寞道:“还望告知。”
左笙歌道:“温天境狂妄自大,视我天马门如粪土,杀了我门派中人,为了面子,也为了自保,我们必须要除掉他。也必须要除掉你。”
俞断寞登时明白了一切,随后接道:“但你们知道温天境的关系和我要好。怕我支援他,所以你们费尽心机要杀掉我们?”
左笙歌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俞断寞道:“但是你们杀不了他,纵是我不帮忙,他杀你们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话音刚落,心中猛然一惊:既然他们杀不了大哥,为何还要在南中动手,闹的人尽皆知?俞断寞脑海突然顿时明了。他叹了口气道:“你很厉害。”
左笙歌哈哈一笑道:“温天境的武功非是我们几个人能对付得了的,他现在也不在南中,而是在中原!”
俞断寞道:“你们在中原也设了埋伏,为了把我们分开,你故意放出消息说温天境在南中收到围攻,然后派人传到我的耳中,分散我们的实力。”他顿了顿接道:“天马门对付我,温大哥的对手又是谁?”
左笙歌阴恻恻道:“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他不在南中,你也休想拿他来吓我们,这招没用。”
众人听闻,心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门主刚才哈哈大笑,毫不担心呢。杨之炫寻思门主不是一个啰嗦的人,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