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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雀啄脉

些沉重是吗?”

靳南烛点点头道:“是的。”

李松哲道:“脉象浮显沉脉,有些偏虚,须是肠道问题,老先生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饭食,对是不对?”

老汉听闻恍然大悟:“是了是了,定是我昨日吃了剩三天的剩饭,唉当真是不该吃啊。”

李松哲当下写了一张药方递给靳南烛道:“好好看看,这是治疗腹泻的药方。”

靳南烛拿着那张药方念道:“黄连两钱,紫芍、甘草各一钱,白术、党参、扁豆半钱,为一剂药,共六剂,中火熬制一炷香,早晚各一服,饭后服之。”

两人走后,靳南烛问道:“师父,您没把脉,光听不动手怎么就知道那老爷爷是肠道的毛病呢?”

李松哲道:“学医在于望、闻、问、切四大要旨,听你所述脉象,我再观其面色,便知他所患何病。何时你医术精湛,学到家,这些于你来说都是小问题。”

靳南烛恍然大悟,心想原来如此,师父的医术果然已炉火纯青,世间医学更是高深莫测,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自那日至半年后,靳南烛跟着李松哲四处行医看病,由李松哲先确定病症,最后跟着让靳南烛把脉,每一种脉象靳南烛都牢记于心,渐渐的,他对每一种脉象都了然于心。

这一日正赶阳光明媚,秋风飒爽,李松哲躺在太师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靳南烛突然从屋内跑出来兴奋道:“师父,我学会啦!”

李松哲无奈摇了摇头,笑道:“只学会二十七种脉象就满足啦?”

靳南烛笑嘻嘻道:“才不是,我想独立诊治病人,师父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

李松哲眉头紧皱,说道:“目前还差得远呢。”

靳南烛听了大为受挫,问道:“那您下一步教我什么?”

李松哲眼睛缓缓移动到晒着药材的晒药架道:“下一步?下一步开始识别药材,你跟我来。”说着李松哲身子从太师椅上走了下来,靳南烛跟着师父来到堂屋,李松哲背对着靳南烛道:“接下来,将任重而道远,你准备好了吗?”

靳南烛心中一震,知道此事无比正式,忙道:“弟子早已准备好。”

李松哲点了点头,从岐黄画像下翻出两本书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若想做好一行,靠的是什么?”

靳南烛仔细想了想道:“万事都要靠自己的勤学苦练,日积月累,勤耕不辍。”

李松哲道:“不错,无论做哪一行,自己只要有决心,便都可以做出个状元郎,读书如此,学医亦是如此,烛儿,你要记住,我不过是你人生路上的一个小小导师,想要参悟到更高深,更博学的医术,这都要靠自己,你能明白吗?”

靳南烛听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弟子明白。”

李松哲将两本书递给靳南烛道:“这本《神农本草经》记录着近千种药材极其药性,还有这本《针灸甲乙经》共记载了三百四十九个人体穴位,以及针灸疗法,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记会,我什么时候让你自己诊治病人。记住喽,一定要倒背如流才可以。”

望着厚厚的两本书,靳南烛顿时灰了心,说道:“师父,这也太厚了吧,您何不让我边诊脉,边学习呢?”

李松哲一听,登时变色:“万万不可,学医过程中去诊治病人乃是大忌,若是诊治中多开几味药,针灸多深入几寸,药的重量万一不对称,或者两味药想冲,稍不留神,便会出人命。有些人教授理念不同,小病可以让你先学着,有些病,你若是没有到达一定火候,是不可以诊治的。”

靳南烛一听,心想:“看来学医当真一丝马虎不得,师父这半年多只让我诊脉,却不让我开药治病的缘故竟是如此,我必须得早早学会,不可让师父小瞧了我。”

自此之后,靳南烛但有时间便去学习针灸疗法,认识珍奇草药,查阅古典医术,了解疑难杂症。

又见草长莺飞,花开花落,时光荏苒、犹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十年时间已经过去,由于离家较远,靳南烛除了每年只逢除夕至元宵在家陪伴老父亲,或是行医过程中途径家中探望父亲,其余时间便跟着李松哲学医。

十年里,靳南烛笔耕不断,彻夜学习,跟随师父李松哲四处行医看病,了解的愈加广泛,所知晓的病症也越来越多,他也知道了自己的母亲正是患了一种叫做肺痨的疾病,很多人正是死于肺痨,肺痨并非不可医,只不过多数人开始心中并不在意,以至于后来病情加重,再加上当地大夫医术不精,最终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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