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手腕上,只觉王妃脉象平稳,并无生病之迹象,可心跳颇为不规律,忽快忽慢,忽沉忽轻,时而紧张如生水沸腾,时而缓慢死灰般寂静。
正思索之际小门啪的一声被急推开,闯进几人,其中便有适才巡哨的府兵几人,当中中央一身形高胖、面容留着两撇胡须的中年人叫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王府,活得不耐烦了么?”但看到床上那贵妇人的手腕被这人紧紧握在手中,眼中露出疼惜的目光,语气软了下来:“别……别伤害她,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原来靳南烛紧张之余未曾料到背后的烛光已将自己的身影映在窗户之上,在外面看的却是清清楚楚,那几个府兵说着无关紧要之话以麻醉屋内之人,转身便急忙向王爷禀告。
靳南烛仔细打量此人:脸露富态,身穿淡绿色锦衣长袍、衣角镶着金边,心想这王爷倒也是个享受之人。淡淡道:“草民只是个大夫,来到这只是为了看病而已。”
王爷扭头看向几人,嘴中喃喃道:“大夫?什么大夫?”
正说话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老爷,老爷,此人是我请来的神医。”靳南烛定睛一看,原来是罗川乌罗管家急急忙忙从外面跑来,先是恭恭敬敬的向靳南烛行个礼说道:“得罪了先生。”随后附耳向王爷低语几句,只见王爷已立起来的眉毛缓缓平移上去,他打量着靳南烛道:“你确定?”
罗管家道:“既然他能揭榜,说明还是有些本事的,何不让他试一下?”随后看向靳南烛道:“实在得罪了先生,老爷这几日在外寻药,让先生多等了几日,在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还望先生莫要怪罪。”
靳南烛虽然被耽搁了这几日,但他向来是个豁达之人,不在意这些,便开口道:“无妨,待草民治了王妃的病,你可再拦不住我啦。”
王爷一听此人说这话,心中定然胸有成竹,登时大喜,上前一步说道:“你……不,先生,您当真能治得了王妃这病?若您能治好王妃的病,本王不仅将先生擅闯王妃客房之罪免除,还要大大封赏先生!”
靳南烛听了老大不是味,寻思若非你管家拘留我三日,我又怎会误打误撞来到王妃房间,以至于有了这“擅闯王妃客房之罪?”,但此念头仍是一闪而过,他悲悯众生,天性使然,若非在面前的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便是穷困潦倒的乞丐也会出手相救,当即开口道:“王爷的那些赏赐还是赏给城中的穷苦百姓吧,在下只是一介庸医,实在用不了那黄白之物。”
罗管家道:“先生医者仁心,真乃当世岐黄啊!”
王爷喝退众府兵后问道:“王妃的病,究竟如何?”
靳南烛早已把完了脉,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王爷急忙守在王妃身旁,生怕靳南烛忽然变成一个恶魔来伤害她。
靳南烛哪里不明白,故意走到一旁以此安慰他,只听他说道:“王妃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王爷一听,登时大奇:“怎地会是中毒了呢,若是中毒,我先前瞧了好几个大夫,他们都没看出病症,又是什么原因?”
靳南烛道:“草民适才冒昧为王妃诊脉,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王爷道:“先生不必多礼,若是能救蓝儿,本王会在意这区区小事?”
靳南烛道:“嗯,王妃中的毒乃是三种慢性毒药,分别为何首乌、朱砂还有一味来自西域的药物。”
管家和王爷一听,脸上大为变色,管家道:“先生恐怕是弄错了吧,在下虽未学过医术,可基本常识还是懂的,何首乌具有补精益血、解毒、温补肝肾的功效,而朱砂则具有清心安神、明目、解毒的功效,两者皆是良药,但先生说是毒药。莫非是来戏弄我家老爷的么?”
靳南烛听闻淡淡一笑,说道:“不错,何首乌和朱砂确是解毒的良药,但若是大量服用了呢?”
管家和王爷面面相觑,不知他所言何意。
靳南烛续道:“长期服用何首乌会让人肢体产生麻木,头晕、呕吐,严重者会令人昏迷不醒,而朱砂则属于矿物,其中有一种微量成分,旁人都叫它水银。在不懂医术的人看来,这是于身体是有大补的良药,可殊不知,这两味药合而为一,一旦服用过多,则会有生命之忧!”
王爷听闻,心中久久难以平复,寻思这些药都是在不经意间喂王妃吃下去的,当即懊悔不已,追问道:“还有一味药呢?”
靳南烛走到罗汉床旁,拍了拍床头的束边床榻,说道:“这床哪里来的?”
两人一愣,过了半晌,罗管家说道:“这是西域亦里巴里汗国上供的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