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闻,更加大惊失色,正寻思是否是圣上下手之时,靳南烛续道:“沟离散莫说在中原人几乎无人识得,便是西域也罕见之极,若非精通药理之人,岂会认得?圣上若是想要惩戒王爷,大可明说,不会如此大费周折,这点王爷尽可放心。”
王爷听罢长吁一口气,寻思难道是有人特意谋害王妃?那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我的人。
罗管家道:“先生说西域人也几乎不见得,可先生又怎么识得?”言下大有怀疑之意。
靳南烛听闻,缓缓而笑,说道:“草民行走江湖多年,不巧在三年前的西域碰到过这种药。”他顿了顿接:“若是草民来下毒,根本无需这么麻烦,况且,我又何必如此傻到被罗大管家软禁三日呢,又傻乎乎的来到王妃房内偷偷诊脉呢?”
王爷点点头道:“正是,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啊,还望先生能诊治王妃,本王感激不尽!”说着躬身便要行礼。靳南烛见王爷如此恭敬,大为震撼,搀住王爷双臂说道:“王爷多礼,在下既然见之,定无见死不救之理。只是在下有一事相求。”
王爷道:“先生但说无妨。”
靳南烛道:“草民来此之前曾听说有一妇人因此被牵连下狱,草民保证此事绝不是一妇人能做到,王爷心胸博大,还望王爷放了这妇人。草民定竭力救治王妃。”
王爷看向管家,有些不悦道:“本王早就认为这不是她做的,你还偏要逞强。快快去放了她。”
管家只羞的满脸通红,连连说道:“是,是。小人这就去放了那妇人。”说着转身奔了出去。
靳南烛便即打开药箱,翻出针包,在王妃虎口处的合谷穴扎了三针,合谷穴与肺火相关,作用甚大。又在两脚趾间的内庭穴和太冲穴各扎上三针,内庭穴与人体燥热脾胃相关,太冲穴与人体肝脏相关,此乃三处解毒要穴。另有五腧穴中的井穴各扎上一针,井穴是十二经脉中的“根穴”,十二井穴为经气的源头,重要无比,世人以经脉比作河流,气血便如河水一样流淌其中。体表的经脉是地面部分的河流,体内的经脉就像是地下的暗流。《灵枢.九针十二原篇》中提到 :“病在脏者,取之井”。通过井穴针灸,可以缓解王妃体内中的毒素蔓延。
施针并不能根治王妃病症,靳南烛又写下一张药方,尽是些清热解毒、回神养精的中药,说道:“王爷可派一人按照药方取药,服法我已写在上面。另外这间房屋不宜再住,需得再寻一处僻静之所,最好四面通风,可先除去花草,以免其味产生过激反应。”
王爷连连点头道:“谨遵先生嘱托。本王已命下人备好了一间上房,还望先生小住几日,让本王略尽地主之谊。”
靳南烛哪里不懂他言下之意,王妃若是不好,恐怕自己永远也无法离开这王府一步,当下点了点头,说道:“适才的诊脉之中,我发现王妃隐约有怀孕的迹象,王爷可知?”
王爷叹口气,说道:“本王怎么不知,蓝儿进我王府已有十年之久,我本和蓝儿恩爱无比,未曾纳妾,可蓝儿久久未能怀上,无奈之下本王只得续了一小妾,可未过多久,蓝儿便怀了孕……谁知竟会突然中毒。”说着面露怒色,显然将中毒事件推给了新纳的小妾身上。
靳南烛黯然摇了摇头,说道:“王妃没有怀孕。”
此话对王爷来说犹如五雷轰顶,惊天霹雳,他大跳起来叫道:“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靳南烛道:“东海海底的归墟有一种草名为海孕草,又名海阴草,传闻这种草药配上一般恶心头疼的中药混在一起,具有极阴之体,这种草是极难得到的。女子若是食之,会短暂呈现是如珠走盘、像珠子从手中缓缓流过的脉象,这种脉象叫做滑脉,也便是你们所说的喜脉。可这海阴草却隐隐有对抗沟离散之效,却又是何人下毒?”
楚王听闻靳南烛所说,瘫坐在地上脸如死灰一般阴沉,眼睛直勾勾望着门外,痴痴怔了许久,缓缓道:“有劳先生替蓝儿治病了。”说罢颤颤巍巍走了出去。脸上似乎有十足的怒气。
靳南烛瞧着楚王的背影,心想此事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沟离散和海阴草不仅极其罕有,而且配方制作困难,照王妃中毒迹象来说,所有的一切貌似都是规划好了一般,是一个布局已久的阴谋,这个阴谋的目的是什么呢?若说是楚王,为何不直接向楚王下手?啊,是了,楚王乃当今皇亲国戚,若是幕后之人对楚王动手,这是多大的罪?且于当世来说,楚王的地位财帛要远远高于其他诸侯王,几乎可算的上王爷之中排名前三,那么背后之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