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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惟自医

转、翻山越岭,在不知名的大山中待了月余,饿了吃些花果,渴了饮泉水。又在不知名的街镇待了月余,他在坐诊的途中还在寻求父亲留给自己的那几句话,只是迟迟不明白那几句话的意思。

这一日,他来到一座小镇,见镇外有一片池塘,池塘内尽种满荷叶,他只觉这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直到那皮肤黝黑的汉子携着农妇向自己跪拜时,自己才猛然醒悟,去年这个时候,自己正在楚王府做客。

本来只是那汉子和农妇两人在身旁,后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其中一人道:“老段,这就是你说的神医呀”

老段开口道:“是啊。这位靳神医便是日前王爷府中的神医啊!”

众村民一听,又是嗡嗡嚷嚷,说道:“原来这就是靳神医啊,果然人如其名啊。”

靳南烛只得向村民说道:“在下不敢当,略懂医术而已。”

另一人道:“先生之能,可令枯荷转生,当世罕有,当世罕有啊!”另一人说着叫道:“说先生为靳枯荷也不过分呀。”说罢,众人高呼:“枯荷!枯荷。”原来所谓的枯荷并非贬义,而是村民由衷的钦佩

老段欢喜道:“恩人不知,拙荆说自己得救全靠一名姓靳的大夫,我一寻思那定是恩人无疑啦。您走了岁余,咱和妇人日日挂念,生怕再见不到恩人。真是想念的紧呐。今日无论说什么,恩人要到我家吃多饭再走。”

靳南烛拗不过朴实无华的汉子,只得跟着老段来到了一间茅屋小舍,小舍虽是简陋无比,确实干净异常,不掺杂一丝丝灰尘,晚饭倒是极为用心:一碟蚕豆、一碟青菜豆腐、一盆猪肉粉条。寻常人家不到逢年过节,哪里吃得上猪肉?靳南烛盛情难却,吃了几大碗米饭,又和老段闲聊几句,便独自回到东屋睡觉。

其时六月天气,夜晚蝉鸣通彻,月光倾泄,透过窗户照在靳南烛脸上,又细细回想父亲所说的那几句话,仍是丝毫不得要旨,正要安眠,脑袋中忽然出现老段白日里那几句话:“您走了岁余,咱和妇人日日挂念,生怕再见不到恩人……”他像是想到什么,猛然弹跳起来,拍向大腿道:“是了是了!格物致知,心外无物,心外无理。人人心中都有良知,良知无所不能,能解决一切问题,不需要任何外来帮助。”他似乎明白了父亲临终只要留下王圣人的那几句话是何意思:“只做自己,但有良知,天不束缚自己,活动于律法之间,自己就可以做成任何想做之事。”他又想到了书中所写:“吾性自足,不假外求”是了,只要在自己内在的力量和能力完全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便不需要依赖外部的事物。想到这一点,他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那些话。

自此以后,靳南烛生了一场大病,过了s

数日方才转好,如果有人在意,就会发现靳南烛病好之后,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时常疯疯癫癫,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若你与他讨论任何事情,他都不会关注,他只关注一件事,那就是医术,他好像什么都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忘,他的医术仍然如此精湛,唯一不同的是,他越来越疯疯癫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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