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洛阳已近傍晚,柴问风向谪仙客栈的老板温了壶酒,坐在一处静静等待。心中思绪万千,短短不到一天之前,自己才刚刚找到赵妽一起进入皇宫,到今日却各自分散。想到此处便想落泪,一杯杯苦酒入肚,才稍去悔意。
正啜饮,掌柜的阻拦声传入帘内。只见一女子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旁边是手足无措的伙计。这女子正是白天那紫衣女郎。
只见她愤恨不已的盯着柴问风,直直伸手便道:“把药丸还给我。”柴问风正是醉眼迷离,看了她一眼,随口说道:“就这般态度,若真是我拿的我也不给。”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女子一掌拍在桌上,酒杯里荡漾出了层层波纹。柴问风将酒杯举至女子面前:“何为敬酒,何为罚酒啊?”
“你!”
女子气愤的将酒杯一把甩开,“我没空跟你胡闹,快给我!”柴问风摆了摆手:“你先告诉我,东阳村的村民们都去哪了。”
女子将脸斜到一边:“我只能告诉你,他们现在还不会有生命危险。”柴问风听完此言作势向后一靠,说道:“我也只能告诉你,我没拿你的药丸。”女子面露不悦,一掌横在他面前:“你再不说实话,我取你性命。”
“姑娘的毒掌我已见识过了,来吧。”柴问风岿然不动。这女子见状,还没拿到药丸自然不能杀他,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妖女,滚出来。”
听人数不在少数,众人吓得四散奔逃。厅堂瞬间只留下了柴问风和女子两人,柴问风这才看清,来了一队马,约莫二三十人,头戴黑巾,身着黑袍,衣服上画着虎纹,看面貌与中原人有异。
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这队人马立时齐齐列到两旁,为中间留出道路。但见一三十左右年纪的女子走了进来,鼻梁高耸,眉目深邃。一对眉毛翘至两旁,唇似樱桃,英气更在美貌之上。同样内着黑袍,却外悬一件黑纹斗篷,霸道更胜男子。两边人齐齐道声:“掌门!”
这女子将手指置于鼻下,说道:“哼哼哼,敢在我上官菱面前伤我徒众,怕是不知我重花门的厉害。妖女,还不俯首认罪,莫要使我出手。”
柴问风心道原是西域的重花门,见这女子大胆报上门派,定是横行霸道久了,可他们兴师动众地来中原作甚。
人群中忽然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柴问风一看,竟是那日在洛阳救得那对兄弟俩,这二人真是重花门弟子。弟弟惊讶的指向了柴问风。
“兄弟,你…竟然和这妖女是一伙的。这妖女刚才出手伤我哥哥,恕我不能再计前恩了。”说罢男子抽刀便上。
这紫衣女子拦在柴问风身前,突发一掌将其击退,说道:“原是你哥哥要揭我面纱行非分之举,我出于自卫出手伤他,有何罪过。”
这人被击退,正要放言,嘴唇却突然变得紫青,颤抖着说了句:“这…这掌有毒…”登时便气绝身亡了。
上官菱见又一弟子亡于眼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忿忿说道:“若我弟子有错,我自用本门派规矩惩戒之,何须你这妖女出手,毙我弟子。”说罢便运功于前,“在我面前玩毒,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
双手搓于胸前,左右手猛然发力,右掌附于左手背上,念道。
“起!”
一股强流向紫衣女子奔袭而来,女子开鞭将其甩落,却无视到身后也有同样一股强流,瞬时打在脊背上。
“啊——!”
女子受此重击,发出一声惨叫,重重摔倒在地,面纱也飘落一旁,露出一副姣好容颜。眼角之下却有一处星状蓝斑,虽是不大,缀在美人脸上仍是夺目。
上官菱仍不罢休,双手一指,欲要了这女子性命。
柴问风见她危在旦夕,想到村民们的下落还需要问出,便从座位腾身而起,拔剑一挥一甩,将这两股掌流断于女子面前,随后收剑入鞘,继续安坐在桌前,此式名为断瀑止念。
上官菱见这少年剑式潇洒利落,却想到一位故人,此故人号为江南第一剑。
正犹疑间,紫衣女子掷出一团灰雾,趁众人未觉,用力伏在柴问风身前,说道:“带…带我走。”说完便晕了过去。
柴问风见她命在旦夕,趁众人迷在烟雾,将女子胳膊挎于肩上,右手扶腰,起身撤离朝洛阳西面而去。
上官菱待烟雾散尽,却不见了两人踪影,嘴角微微上扬道:“有意思,不必追了,那女子中我一掌必死无疑。”说罢便召徒众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