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按理说这些话,作为医生是不能直接告诉病人或病人家属的。
但谁让赵吉来头不小,既是院长打过招呼的关系,又跟沈大夫是同事,于情于理都不能当成普通病患家属来看待。
赵吉叹了口气,他明白王大夫话中的意思了:
“谢谢,我知道了。”
跟沈大夫暂时分开,赵吉在一楼找到了老马,只有他一个人,王素芳不在,想来应该是进去检查了。
“干爸。”
“诶,来了?那边出结果了吗?”
马魁原本还笑呵呵的面容,见赵吉面色沉重,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
“孩子,情况不太好?”
赵吉本来也没准备瞒着,自然也不会磨叽,他相信马魁的承受力,不会轻易被打倒,于是开口道:
“干爸,我干妈可能是肺癌,早期向中期过度,沈大夫去办理住院手续了,别的都不说了,先接受治疗,幸亏发现的及时。”
马魁腾的一下站起来,脑子里有口大钟,哐哐敲响,以至于眼前一黑一白,险些晕倒。
“孩子...你没有开玩笑吧?”
赵吉苦笑:
“我要是拿这种事开玩笑,您不得活劈了我?”
马魁一屁股瘫坐下来,眼神茫然:
“怎么会这样?”
“原因不好说,但肯定不会是积劳成病,您不要多想。”
刚刚马魁确实本能的把责任揽到身上,一听赵吉这么说,反而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癌症其实没有明确指向的病因,我分析,干妈以前在国营商店工作,而且主要负责腌咸菜,长期接触这种腌制食品,潜移默化之下...”
马魁低下头,双拳紧紧握起,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
“孩子...谢谢你,你救了你干妈。”
这话是没错的,如果不是赵吉带王素芳来体检,马魁做梦都想不到,他媳妇儿会得这种病。
“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个,早发现早治疗,不过干爸,您得想好怎么跟干妈说,我的意见是先不告诉她具体情况,等治疗上以后,她就算想拒绝也不行了。”
马魁连忙打起精神:
“孩子,你说的对,这件事得暂时瞒着素芳,马燕那边也一样,她还得考大学,不能让她分心。”
“嗯,无论如何,干爸,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呢,您不用太担心,肯定能治好。”
马魁握住赵吉的手,激动的晃了晃: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能认下你这个干儿子,是我和你干妈的福气。”
这确实是能救人一命的事情,也难怪马魁这般说。
“干爸,您调整好情绪,别让我干妈看出来。”
“诶~我知道了~”
......
大院染上了秋色,秋意浓,人依旧。
一晃几个月过去,熬过了炙热的夏天,终于迎来了凉爽的秋天。
这是宁阳最舒服的季节,天气晴朗却不干燥,温度适宜,不冷不热,这样的天气最能给人带来好心情。
可对老陆,陆车长来说,再好的天气也换不来此刻的好心情,出差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缝纫机头放到机舱里,盖上盖子,然后上锁。
瞧他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老陆媳妇也发飙了:
“你干啥呀?发什么疯?我还用呢!”
“用个屁,以后都别用了!”
“嘿?你这人,你衣服破了不需要补啊?肥了不得改啊?”
陆车长瞪着眼睛:
“拿针缝!我警告你,再胡乱帮别人改衣裳,我就把缝纫机搬我妹那儿去。”
老陆媳妇儿也不是吃素的,两眼一瞪,叉腰就骂:
“姓陆的,你敢,你要敢给你妹,这日子就没法过了,你不信你试试!”
老婆发火了,老陆不由怂了下来,嘴里嘟嘟囔囔:
“我没那个意思,这不是跟你好好说吗?”
“狗屁!你那是好好说吗?瞧把你能耐的,在车上当列车长没够儿,还管到家里来了?德性!”
老陆苦着张脸道:
“你身为列车长家属,牵头帮职工改制服,这要传到领导耳朵里,我这个车长还怎么当?不得以为我要带头闹事啊?
到时候我工作丢了,咱家吃什么?就喝什么?真以为喝西北风能喝饱啊?”
老陆媳妇儿一愣:
“你说什么呢?改制服怎么了?谁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