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能揣兜里啊?那不是更容易被偷?”
两人是真急了,有点红眼,越吵吵声音越大,引得整个车厢的人都将视线转移过来。
正在此时,身着蓝色制服的马魁和汪新赶忙过来。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警察来了,怎么回事?”
唐兴国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了一样,急忙道:
“警察同志,你来的太好了,我要报案,我手表被偷了,我们...”
眼瞅着年轻人因为激动而语无伦次,马魁虚空按了按手,示意他冷静一下,用和蔼的语气问:
“同志,你别急,请问你贵姓?”
“那个,我叫唐兴国,这是我媳妇。”
唐兴国介绍着自己,又指了指身边的女青年。
然而女青年脸色比铁都青,没好气的甩开他:
“别乱说话,谁是你媳妇?我们还没结婚呢!”
唐兴国愣了下,尴尬的挠了挠光头:
“对,没结婚,我们是哈城的,来宁阳走个亲戚,顺便去拍结婚照。
那个警察同志,你别问了,快帮我找找吧,要出人命了。”
马魁点点头,一边问一边扫描着附近众人,见大家都是一副好奇的吃瓜状态,唯有斜对面一个男青年,在自己视线挪过去的瞬间低下了头。
马魁也不能因为对方不敢看自己,平白无故把人带走,但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嘴上不紧不慢的问:
“你们报什么案?”
“我的手表被人偷走了,是魔都牌的,你看这包,被划一口子,肯定是从这被偷走的!”
唐兴国激动的说着,手从包底穿了出来,倒是颇具喜感。
“同志,你先别急,我帮你捋一捋,你也仔细回忆回忆,把表揣包里后,都去过哪儿?”
唐兴国不假思索:
“我除了上趟厕所,哪都没去过。”
“你确定吗?”
“我确定啊!我包里揣着表,我哪都不敢去!”
“嗯,当时厕所外面人多吗?”
“那能不多吗,海了去了,乌泱泱地,我脚都被踩了好几下。”
这时,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汪新开口道:
“马叔,他的手表有可能是在厕所那丢的。”
马魁听后并未说话,唐兴国急眼了:
“警察同志,我那块手表可是凑了好几张工业券,花一百二十五块钱才买到的,那是彩礼,丢了可就麻烦了!”
唐兴国越说越心疼,蹲地上开始抹眼泪。
周围乘客听见这话,也不知道是羡慕嫉妒恨,还是对唐兴国产生了同情,有乘客说:
“哎哟,手表可是金贵东西,还是魔都牌的,小伙子,看来你家条件不错。”
“就是啊,大不了再买一块!”
女青年语气不善,对唐兴国也没了好脸色:
“还条件不错呢,简直穷的叮当响,买表的工业券和钱是他求爷爷告奶奶才凑够的。
要不是看他对我还凑合,给我买了块魔都牌手表做彩礼,我妈才不会答应呢!
现在好了,手表没了,我看这婚啊,不结也罢!”
一听女青年要反悔,唐兴国顿时失了方寸:
“你什么意思?要反悔是吗?”
女青年倒也没急着把话说死:
“那你倒是把手表找回来啊!”
“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我要是知道谁偷的,我非跟他玩命不可!”
女青年不依不饶:
“反正我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拿不出手表,这婚肯定结不了,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废物,好不容易弄了块手表还保不住。
早让你把表拿出来,磨磨唧唧死活不肯,我要一直戴手腕上谁还能偷走?”
听着未婚妻嘟嘟囔囔,嘴里没一句好话,唐兴国委屈的不行:
“这事儿他也不能全怪我呀,我不是怕人多眼杂,让小偷盯上吗?”
“那你现在不也被盯上了吗?还被偷走了!”
“你不能别说了,我也急呢,我比谁都急!”
“哼,反正我告诉你,要是不把手表找回来,咱俩就黄了!”
女青年越说越生气,唾沫星子横飞,恨不得要把唐兴国给说死。
马魁没有出声劝架,趁着他们俩吵的时候,他继续望着周围乘客,最终,目光再次落在不远处,那个不肯跟自己对视的年轻人身上。
他叫侯三金,约莫有二十五岁,贼眉鼠眼,他拄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这一切,一不小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