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不知不觉走到了工人大院,脚步迟疑,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咚咚...’
“谁啊?”
赵吉走出来开门,见是马魁,不禁一愣:
“干爸?你咋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备点吃的喝的。”
马魁气呼呼的说:
“备啥啊,我也吃不下去。”
“咋的了这是?快进屋说。”
把人请进屋,赵吉忙着给他倒了杯水。
就听马魁絮叨刚才跟汪新吵架的经过。
赵吉哭笑不得:
“至于吗?人家也是好心。”
“好心个屁!我看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赵吉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劝道:
“马叔,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管孩子们的事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我干妈的身体照顾好。”
说起这个,马魁倒是认可的点点头:
“你说得对,天大的事也没有你干妈的身体重要。”
“就是说啊,对了,我干妈这几天咋样?”
“挺好,我不让她干活,一开始还不适应,现在倒是习惯了。”
“嗯,她的情况不适合干重活,先好好养着吧,等回头我给她弄点营养品,好好补补身子。”
“有心了...”
“嗐,那不是我干妈吗?”
“行了,我回去了,家里不能长时间离开人。”
“我看您是担心马燕和汪新吧?放心,这俩孩子心里都有数,不能做过分的事情。”
马魁叹了口气:
“有时候,我感觉咱俩才是同龄人,你比马燕和汪新嗐长一辈儿!”
赵吉心中偷笑,论实际岁数,马魁还真不够看的。
“那我可不敢占这个便宜。”
“哈哈,你啊你,行了,我走了!”
“这就走了啊?坐会呗?中午我弄俩菜,咱爷俩喝点。”
马魁摆摆手:
“不喝了,你干妈在家我不放心。”
“行吧,那改时间再喝。”
...
回到家,马魁继续把煤球做完,转身进了屋,坐在桌旁,闭着眼睛,听着女儿房间不时传来的笑声,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脸上的肌肉仿佛是跳了起来。
原本跟赵吉聊了两句,心情舒畅不少,没想到一回家,又犯起了嘀咕。
王素芳拎着菜篮子进了屋,见到这一幕,揶揄道:
“老马,你这是干嘛呢?拿自己当佛了啊?要不要我给你摆点贡品?”
王素芳的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不再是那种苦瓜色的脸,反而多了几分红润。
最关键的是,王素芳看着不再是那种病恹恹的样子,说话做事,都有精气神了:
马魁气哼哼地说:
“再过十分钟,让那小子滚蛋。”
王素芳都不用问,偏头瞅了眼姑娘的房间,就知道是啥情况了:
“小汪来了?人唠得挺好的,燕子都多久没这么高兴了,赶啥赶,我得留小汪吃个饭。”
“开什么玩笑,留一个姓汪的人吃饭?”
“怎么了?人家汪段长可没少给咱家帮忙,一到冬天帮着盘炉子、换烟囱,到了夏天张罗着糊天棚……”
马魁就不爱听这个:
“我又没求着他?再说了,他那是心里头有鬼,要不为什么上赶着?”
王素芳拍了丈夫一巴掌:
“你小点声,别让孩子听见,你可别气我,我这身体你知道。”
王素芳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只要祭出身体健康的大旗,马魁就是有再多话也说不出口。
只是房间里又传来女儿银铃般的笑声,马魁心里头那股气怎么都发不出来。
...
今夜无风,铁路工人大院内静悄悄的。
姚玉玲刚从外面回来,走到楼梯下时,牛大力叫住了她。
牛大力背着手走到她的近前,拿出一块豆饼子说:
“拿回去烤烤,可香了。”
姚玉玲有心不要,可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乱叫,喉头不自然的蠕动,明显是饿了。
不过她撇撇嘴说:
“我不要,谁知道你又从哪偷来的。”
牛大力急切的说:
“真不是偷的,是熟人给我的,姚儿,上次偷鸡是我不对,可我不是还了吗?再说我也是为你好!”
“牛大力,我可跟你讲清楚,别打着为我好的主意作奸犯科!”
“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