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聊着闲天,赵吉却在琢磨,要不要把这油茶面当做过年福利发给员工们。
他觉得这个很实惠,你要是发个罐头、麦乳精啥的,很多人都不舍得吃,转头就拿出去送人了。
但油茶面是可以留下来自己享用的,尤其家里有老人孩子的,一定得意这口儿。
“赵哥...赵哥?你想啥呢?”
姚玉玲将赵吉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哦,没啥,想点公事,咋了?”
“妈呀,赵哥,你也太厉害了吧?随时随地都想工作,不像牛大力,满脑子就知道吃。”
这又不是什么好话,可在牛大力听来,今天的姚玉玲格外迷人,因为她笑了,而且还跟他说了好多句话。
享受完片刻的安宁,姚玉玲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事,连忙告辞离开。
姚玉玲走了,牛大力肯定不会留下来,这小子还挺鸡贼,把剩下的半块豆饼也给带走了,真是一点好处都不给赵吉。
出了门,他本来想去送姚玉玲,结果人家都没影儿了,只好讪讪往家走。
“诶!干嘛呢?”
蔡小年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
“没干嘛!”牛大力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蔡小年靠近牛大力,拿下巴朝姚玉玲家门口抬了抬,问道:“咋样了?”
“挺好的。”牛大力硬着头皮说,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姚玉玲离开时的那个大白眼。
哪怕是一个大白眼,被注意到了,他也喜欢。
就在牛大力脑子里想着姚玉玲时,蔡小年冷不丁抢过他手里的豆饼子。
牛大力登时急了,嚷道:“给我!”
“哎呀?豆饼子,真香,见面分一半!”
蔡小年直接掰了一半豆饼子,转身就跑。
牛大力追上去,拽着他进了自己家。
哥儿俩掰着豆饼子,喝起了小酒。
牛大力对姚玉玲的心思,蔡小年看得明白,问道:
“这又是给小姚淘换的吧,老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搞对象也是一样。”
牛大力苦恼地说:
“别提了,本来是给姚儿的,结果看见了赵吉,被他也蹭了一顿!”
“咋回事?”蔡小年问。
牛大力大概一说,蔡小年懂了:
“这就叫为他人做嫁衣!”
牛大力听不懂这些,灌了口酒,苦恼道:
“你说我到底哪儿不行?这丫头死活不拿眼皮夹我。”
“早跟你说了,你跟小姚就不是一个路子,要换了我是小姚,我跟汪新也不跟你,更何况赵吉呢?”
“你啥意思?”牛大力不干了,作势要把蔡小年手中的豆饼抢下来。
“你看你,急啥,我这不是帮你分析吗?”
“那你分析!”
“我没别的意思啊,单说你和小姚儿这件事,人家汪新是警察,是干部,你就是一工人,赵吉呢?是招待所副主任,扶正也是肉眼可见的事,到时候至少是个副科。”
其实这年头工人和干部的区分不是特别大,所以牛大力也有底气说:
“那又怎么了?工人阶级才是社会主流,我骄傲!”
光这么说还不解气,拍着桌子叫起来:
“再说工人咋了?你看不起工人阶级?你不也是工人?你们全家都是工人!”
蔡小年拉着他坐下来:
“你别急啊,我这不是给你分析吗?”
“你都分析个啥?我看你就是思想有问题!”
“别给我扣帽子,有个顺口溜没听过吗?有女不嫁司炉郎,三天两晚守空房;有朝一日把家归,带回一包油衣裳。”
牛大力就是司炉工,他怎么可能没听过呢,顿时气弱了几分。
蔡小年继续道:
“那小姚跟了你,你能给人家啥?跟着赵吉就不一样了!拿脚后跟都能想明白的事儿你咋就不开窍呢?”
牛大力要是那么容易被说动,他就不是牛大力了:
“我就想不明白,我有一颗真心,那赵吉我看了,满肚子花花肠子,不是什么好人!”
“嘿?你可别在背后说人坏话,我觉得赵哥人不错,前阵子还给我家送过澡票呢!”
“啥玩意?给你家送澡票?”
“对啊,不光我家,汪新家,老吴大哥他们家,陆车长他们都有...”
牛大力急了:
“那咋没有我呢~”
蔡小年觉得好笑:
“你这人,刚还说他不是好人呢,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