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上,看他们有几个手铐!”
一时间,马魁和汪新被卖烧鸡的团伙围住,空间狭小,怕误伤其他乘客,局面僵持。
小老头沉静冷漠,却又一直噙着笑意,似乎对这局势一点都不紧张,完全没有面对警察时的弱势。
烧鸡团伙嚣张地叫嚷着威逼上前,另外两名乘警闻讯赶过来,他们和马魁、汪新肩并肩,与卖烧鸡团伙对峙。
这帮土匪晃着弹簧刀步步紧逼,汪新额头冒汗,可并不觉得怕,一把抽出手枪,指着团伙众人:
“我警告你们,再往前走,我开枪了!”
小老头嗤笑:
“哟,亮家伙了,这就有意思了,老子还真想听听枪的动静,有没有麻雷子脆生!”
原本被枪口对着的几个同伙,还有些迟疑,万一走火了呢,一听小老头的话,胆气横生:
“对,开枪呀!不开你是我养的!”
团伙挑衅汪新,气的他怒火中烧。
“还喷子?喷子呢?亮出来呀!吓唬谁呢?”
一听这话,卖烧鸡团肆无忌惮地嘲笑汪新,对小老头挤眉弄眼地说:
“叔,这帮黑皮(官差)就欠一顿秋鞭(揍)。”
小老头舔了下嘴唇,刚迈开腿,就听见身后传出一道声音:
“老哥,你这杵门子(挣钱的路子)硬啊?”
小老头收回脚步,缓缓转过身子,一双阴毒的眼睛在赵吉浑身上下打量,不久开口问:
“什么蔓(wan)?”
赵吉撑着膝盖站起来,在马魁和汪新担忧不解的眼神中,轻笑开口:
“灯笼蔓(姓赵)”
小老头神色莫名:
“里口来的?(本地的团伙)”
赵吉噗嗤一乐:
“算熟脉,春点半开(算是半个自己人,会说些黑话)。”
随后胡乱一指:
“满车都是水码子(穷人),零毛碎琴(挣不了几个钱),不值得挖点儿(敲诈)~”
又一指汪新:
“那黑皮管直,传正(那小子枪法很准,胆子很大)。”
一偏头,努了努嘴:
“那边唠唠?”
整个车厢的人都愣愣的听着两人对话,仿佛听天书一般。
汪新凑到马魁耳边低声问:
“马叔,赵哥认识这伙人?他们说的啥?我咋听不懂呢?”
马魁深深的看了汪新一眼:
“你啊,且学呢,你赵哥跟他们对黑话呢。”
汪新震惊:
“赵哥会黑话?”
“我也不知道,但很厉害,这套黑话没几个人会,今天应该没事儿了,多亏了你赵哥!”
汪新半知半解,没等想明白,就听赵吉喊道:
“先把人放了,过来!”
“啊?我...”
马魁给了他一杵子:
“听话,先把人放了!”
“噢~”汪新撮着牙花子,老马头下死手了。
双方在车厢连接处停了下来,赵吉汇入警察团队中。
“小子,你究竟是哪个山头的?”小老头开始盘道了。
“铁路山头的~”赵吉开了个玩笑,把马魁都逗笑了。
小老头脸色一黑,赵吉赶紧举手示意:
“调节下气氛,别介意,老哥,今天赚的差不多了吧?不能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您说呢?”
小老头眯起眼睛,直勾勾盯赵吉,也不说话。
“先让兄弟们把刀收了吧,一会儿到了站你们下车,我们不拦着!”
汪新急了:
“赵哥!”
马魁扥了徒弟一把:
“闭嘴!”
吃了闷亏,汪新郁闷的不行,却也不敢言语。
赵吉都没回头,就跟小老头的死羊眼对视,毫不退让。
“你真不是里门子(同道中人)?”
赵吉摇了摇头:
“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朋友多!”
言外之意,我虽然不跟你同道,但你们道上的人我认识不少。
见小老头还在犹豫,赵吉失笑:
“到了这一步,犯不上火拼,您也应该清楚,世道不一样了,真要是动了火,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掉脑袋的命!”
赵吉的话,像一记闷雷在烧鸡团伙众人耳边炸响。
能活着,谁想死啊?
小老头微微呼了口气:
“攒儿亮(懂江湖的),行,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