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过，这番话的背后，却是痛苦和无奈。

这件事一直藏在汪永革心底，羁绊了十多年，他怎能不难受。

夜深了，透过窗户，万家灯火里，这父子俩的除夕夜，一派其乐融融。

与此同时，老马家，马魁跟赵吉喝的都开始拜把子了。

王素芳也不拦着，就在一旁笑着说：

“燕子，看你爸喝的，明早酒醒了肯定不信。”

“我爸高兴，让他喝吧。”

马魁耳朵尖：

“对，燕子，爸高兴，你能考上大学爸高兴，现在这么懂事听话，爸更高兴，你啥时候跟小吉给我生个外孙子，爸死都瞑目了！”

王素芳无语：

“老马，说啥呢？这大过年的，说这个不吉利的！”

“爸！！！他是我哥啊！”马燕无奈道。

结果马魁压根没搭理他俩，又拉着赵吉称兄道弟了。

“这爷俩...”王素芳哭笑不得:“不过燕子，你和小吉咋想的？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处出感情？”

马燕俏脸红晕：

“妈~~~”

“怕啥，他俩都喝懵了，听不见咱俩说话。”

“哎呀，我现在心思都在学习上。”

“学习是好事，感情也是大事，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在你这个年纪，都怀你了。”

“妈~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人，跟他凑合一辈子我愿意，但...”

“但啥？”

“我还想试着找找，要是找不到我也就认了！”

“这话说的，小吉很差吗？还拿他托底了？”

“不是差，是太优秀了，我配不上他！”

王素芳一怔，这倒是没想到。

“唉~小吉确实优秀，算了，我不管了，随缘吧。”

“就是，我的事您就甭操心了！”马燕长舒一口气，只是无意间偷瞄到赵吉醉态可掬的样子，忍不住会心一笑。

...

正月初一大拜年，在鞭炮声中，邻居们一大早就开始串门互相拜年了。

汪永革和列车长老陆寒暄着，一旁的老吴也不时地搭茬。

瞧着老吴意气风发的样子，汪永革拱手说着吉祥话：

“老吴啊，我祝你来年步步高升。”

老陆心里一激灵，用肩膀顶了下汪永革：

“这话可得小点声，让老蔡听见麻烦了。”

“啥事怕我听见呀？”谁知老蔡耳尖，凑过脑袋问道。

老吴脑子灵光，张口就来：

“说你火车开得好，祝你新的一年里开得更好！”

“对对对，一年更比一年强！”邻居们附和着，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送走了上门拜年的邻居，汪永革换好外套，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汪新：

“小新，我先出去拜年了，你赶紧起来，别睡了，先去你师父家，再去小赵家。”

汪新睡得正香，难得休个假，他才不想早起呢，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老马家，马燕早早起了床，此时正和母亲一起在镜子前试着过年的新衣服。

看着女儿身上那件雪白的羊绒外衣，王素芳眼前一亮：

“哎呀，燕子，这衣服真漂亮，啥时候买的？”

“嘿嘿，我哥送我的，好长时间了，我都没舍得穿，就等着今天呢。”

马燕也美的不行，对着镜子各种摆pose。

“真漂亮，你哥眼光真好，这衣服趁你，显得肤色特别白。”

“是吧？我也觉得，而且穿上以后，有种外国公主的感觉。”

王素芳看着女儿，越看越喜爱：

“真好，不过这衣服不便宜吧？”

“可不？60多块呢？当时吓得我给放衣柜里了，愣是半年没敢穿。”

“多少？”

王素芳惊愕。

“60多！”

“妈呀，这衣服金子做的啊？都快顶上普通人俩月工资了！”

“妈，您试试？”

“我不试我不试，这衣服太贵了，穿上我都不敢走路。”

马燕也会说话，上下打量着母亲身上的碎花新衣服，由衷地赞叹道：

“妈，还别说，您这一身穿出去，说咱是姐俩也有人信。”

听闺女这么一说，王素芳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是不是太花哨了？这穿出去还不得找人说闲话，我还是脱了吧！”

“一点都不花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