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魁也拿不准,打了个哈欠,眼瞅着太阳奔西去了,心里也放松了警惕:
“这样,咱们先回吧,不能这么熬着!”
汪新心里也不把握了,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师徒俩一前一后,一句话不放声,回家睡了一下午。
睡醒以后,马魁和汪新来到队里汇报昨天的情况,刚进办公室,姜队长阴沉着脸劈头就问:
“老马,李家村那段铁道线,是你们小组负责蹲守的吧?
今天下午两点左右,就在那段铁道线上,有村民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在铁道边上鬼鬼祟祟。
后来,小伙子有所察觉,迅速地离开了。
等那个村民上前查看,发现一个铁道扣件,被卸了一半了!”
马魁听完姜队长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他突然觉得,自己是老了,不中用了。
脸色发白,嘴唇直哆嗦。
不过这样的变化并未被姜队长发现,他着急于破案,顾不上许多,当即重新部署了一番。
回家的路上,师徒俩沉默不语。
快到家的时候,汪新看着马魁,问了句晚上蹲守的事,马魁心里憋着火,加上连续好几宿的蹲守,身体处于严重疲惫状态。
他没理会汪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突然,他捂住右腹,身体渐渐往下倒去。
汪新吓得不轻,他一边焦急地叫着,一边背起马魁朝医院方向奔跑。
其实没啥事,就是急火攻心,加之身体严重透支,免疫力下降,导致急性阑尾炎复发。
马魁输着液,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汪新坐在一旁关心地询问着。
汪新也是挑破,见马魁没大碍了,就开始给马魁分析着案件,指出马魁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马魁恼羞成怒,起身就要开骂,一不小心触动了阑尾疼痛加剧。
汪新难得见马魁吃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还想继续调侃,气得马魁对汪新大喊“滚”。
就在这时沈大夫推门走了进来。
沈大夫严肃地问马魁:
“啥意思?让我滚吗?”
马魁一见沈大夫立刻堆起笑脸:
“那哪敢呢,说汪新这个臭小子呢,小沈,你别介意。”
沈大夫美目一嗔:
“马哥,不是我说你,多大岁数人了,还这么压不住脾气。”
“是是,你说得对,我一定吸取教训。”
沈大夫笑了下:
“行了,那你好好养着吧,别急着出院,阑尾炎也不是小问题,疼起来要人命。”
马魁吃过教训了,自然不敢有意见:
“明白,我都听你的。”
难得见师父这么听话,汪新在一旁偷笑,乐不可支。
“你别不往心里去,再这么折腾就得动手术了。”
马魁一听,立马消停了。
见马魁态度不错,沈大夫又对汪新嘱咐了一下注意事项,转身走人了。
汪新还在偷笑,马魁全当看不见,等回头再跟这臭小子算总账。
他现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生病归生病,马魁脑子里一直想着案件。
几天后,刚一出院,马魁就直奔小树林,一如既往地蹲守。
汪新忧心忡忡地望着马魁说:
“师父,您这病没好利索呢!身体要紧,还是回去歇着吧!我自己能行。”
汪新的好意却被马魁当成了驴肝肺,他恼怒地说汪新就像他父亲汪永革当年一样,喜欢吃独食。
牵扯到自己父亲,汪新自然不能让马魁如意,立马生气地质问马魁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魁没什么好脸色,甩给他一句:
“随根儿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汪新,他抓住马魁这句话要个明确说法。
可马魁也后悔自己嘴快,这话不应该乱说,太伤人心了。
但马魁死倔,不肯承认错误,只是笨拙的转移话题。
就在师徒俩较真的时候,铁路线那边突然传来了摩托车的声响,二十岁左右的陈小飞停下摩托车,警惕地朝周围望了望,熄火下了车蹲下身来。
看见那小子弯下腰在偷扣件,马魁压着嗓门,对汪新说:
“咱俩两面包抄,尽量别惊动他。”
现在不是继续争吵的时候,汪新心领神会,与马魁一起哈着腰,借助草丛的遮掩,朝铁道线走去。
此时的二人,像极了狩猎时的猫科动物,小心翼翼的接近,脚步放的很轻。
但人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