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地示意他坐下。
“嗨,行,想问啥,说吧。”将军叹了口气,无奈地坐了下来。
“最近有什么经过边界的可疑人物吗?”
“这一片基本很少有人步行了,全都走新开辟的航线进行贸易往来……前几个月倒是放进来一个,我印象很深刻,是一个看起来很娇气的小妮子,她几乎是徒步横穿过来的,自称是西方的魔女……叫什么来着……”
“芙蕾雅。”
“对,就是这个洋名。难道是她?不该啊,我们搜过身了……”
“不是她。恰恰相反,她这几日一直在协助我们狩猎魔物。”
“那奇了怪了,她来的前几月,俺们才进行了‘清洗’,不可能有漏网之鱼才对……除非……”
将军站起身来,看向了钉在屋中的边防地图:
“它们飞得更高了。”
“这有可能吗?”
“俺不是很懂那些,但有大人说了,它们的生理极限就只有那么高,不可能更高了。”
“高到飞过这‘长城’吗……”
仲煌颔首思考,眉头紧皱成一团。
“地上的家伙应该是被夜袭雕带起来的,但这也太奇怪了……”
“那西北那块缺口呢?”
“几年前皇上就派人重新构筑了术式,不可能有缝隙的。而且这也太远了。”
这样啊……仲煌心里默念
“你们先提高警惕吧,我回去后立刻向皇上禀报。”
语毕,仲煌起身要走。
“诶,煌兄,这风尘仆仆地赶来,就要走了啊。”
“那是当然。这可是天大的事。”
“嫂子怎么样了?”
突然被冷不丁地问到,仲煌愣了神。
“甚好。”
“咱现在公事聊完了,你也别提着那官腔了。跟俺说说呗,你也四五年没给兄弟写过信了。”
“……那啥,生孩子了。”
“噗——”
将军似乎被震惊到了,刚入口的茶水全都喷出了口。
“不是,上次你来的时候不是说连嘴都没亲过吗?”
“那都多久以前了。”
“男孩女孩?”
“男孩。”
“叫啥?”
“余靳。”
“哈哈哈,不愧是你的取名水平啊,没想到诗蕊居然还同意了吗?”
“好了,不说多了,回去了。”
“诶诶诶,这么急干嘛。”
“我刚刚说了夜袭雕是吧?”仲煌神色严肃地说道,“我儿子就是被那家伙袭击了,现在在家生死未卜……”
仲煌话音刚落,将军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攥住了仲煌的衣领:
“喂,你儿子都成那样了还有闲心跑这来……”
突然,将军神色大变,一把扔开仲煌。仲煌狠狠撞在了墙上,当回过神来,锋利的寒芒直指他眉间:
“你是谁。”
将军手持宝剑,恶狠狠地盯着眼前曾经的友人。
“回答我!”
“镇北知县,余仲煌。”
仲煌没有一丝慌乱,冷静地回答道。
随即,刀剑入鞘,刚刚在门口的士兵也再次退了出去。
“怎么了。是祝福吗?”
“你身上的气味不对。有危险的家伙潜入到你身边了,要小心。”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
烽火台外,仲煌和随从们都已上马准备离开,将军和几位士兵出来送行。
“将军!”临走前,仲煌忽然在马上问道,“您觉得该怎么和儿子相处最好呢?”
“要我说嘛,”将军思考了一下,回应道,“我也不太懂。你就把他当成你的好哥们儿,真心对真心!”
“谢了,禁卫甲,那余某先行一步,告辞!”
“别叫我那名字啊啊!”
仲煌转身策马,朝山下奔去。
将军望向天空。
“此去一别,不知又是何时再相见了啊。”
天空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锋利的雪花,践踏着漫山遍野。
烽火台外,是一望无际的昏暗,伴随着阵阵诡谲的低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