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溪流从面前流过,风铃般空灵的声响包裹整片山野。
我嚼碎了刚采来的药草,从嘴里吐出来后敷在伤口上,然后重新裹上了干净的布带。
随后,我又把剩下的药草煮进了锅里。
小梅姐在一旁打了个喷嚏。
我把熬好的汤药用福德做的碗盛了出来,递给了小梅姐。
“靳弟弟,这药就没有不苦的嘛。”
“药哪儿有不苦的,喝吧。”
小梅姐一脸嫌弃地闻了闻,然后紧闭双眼,一饮而尽。
“你跟之前一个来青楼的药师说的话都一样。”
小梅喝完后一脸厌恶地说道。
“药哪儿有不苦的嘛,诺,给。”
我把锅里剩下的都盛了出来,递给了她。
看着小梅喝下了剩下的感冒药,我这才放心,走到了小溪边开始晨练。
“小子,刀法进步得挺快得嘛。”
箜篌赞叹道。
但他的赞叹在我的耳里却显得那么的刺耳。
这家伙,自从上次我把他卖掉后,开始学着讨好我了。
我背后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箜篌大爷,我错了,你能别这样吗……”
“啧,你小子事儿怎么这么多啊。本大爷夸你就是夸你,别他妈想那些不三不四的!”
嗯嗯,这下对味儿了。
“愣着干嘛,教你的连招,走一个!”
我立刻摆好架势。
一套走完,满身大汗。
我就着溪水,脱下衣服,用抹布擦了擦。
“小弟弟身材不错嘛。”
小梅不知何时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满脸妩媚地看着我裸着的上半身。
我吓得连忙穿上了衣裳。
“小梅姐,你又来!”
我羞红了脸,理了理衣服。
这几天赶路,每天小梅都要在旁边看着我晨练,每次我练完都喜欢这么逗我一下。
但凡她知道这小孩子灵魂其实是一个比麻子县长还大的臭大叔,她保准不敢这么逗我。
可最可气的是,我的各种反应都像是一个青涩清纯的小孩子,不管我怎么解释都只会被嘲笑。
谁叫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接触青楼出身的女人呢。
没错,小梅是在青楼工作的人。
这是在这一周的旅途中她透露给我的。
其实我也多少能看出来。
“小弟弟,今天是不是也要把那把刀给姐姐玩一玩啊?”
“给给给,别逗我了行吗,姐。”
小梅又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吓得我寒毛直立……不该立的都立了。
“不是,余靳你小子,又来!不要啊啊啊啊——”
我好像又理解了为啥箜篌要讨好我了。
没办法啊箜篌大爷,如果待会儿上马她不抱你那就要抱我了啊。
这是必要的牺牲。
我一脸同情地看着被夹在两个兔子间的箜篌,默默地叫来了正在喝水的追风,准备上路。
经过一周的跋涉,我们总算来到了应天城外。
光是看着城门都要气派不少。
我牵着追风,站在进城的队列里,观望着这不输高山般气派的城墙,咽了咽口水。
这就是大城市啊。
上辈子从小生活在城市的我,居然在这里体会到了农村人进城的感受。
今天进城的人不算多,很快就轮到了我们。
“小孩子嘛……进城干嘛?”
守门的官兵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开始盘问起我来。
“大人,这是我弟弟,我们刚从外县回来,带他回家。”
小梅坐在马上替我说道。
“这刀是拿来作甚的?”
正在搜马的官兵看着小梅手上的箜篌问道。
“哎哟哟,大人有所不知,这是我家盛老爷喜欢的东西,可不能乱碰哦。”
小梅随便报了个城里富商的名号,吓得正在查看行李的小官兵吓了一跳。
“没什么问题。”
其中一个刚搜完福德的官兵汇报道。
“所以呢?你们的通关文牒呢?”
领头审查我的官兵再一次问到我。
“这个嘛……没有……”
“没有那就交过路费,一银币二十五铜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