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一个我听听。”

“……那天喝醉了，不记得了。”

“那之前的呢？总不能一首都不记得了吧？”

“……之前的没啥好说的。”

“所以就是不会咯？”

“谁说的？你小子，空口无凭，自说自话。”

我没再和他争论下去。

反正他也是凭本事吃饭，没做什么伤天害理或者见不得光的事，没有再批判他的必要。

没一会儿，小二拿着报酬进来了。

口袋里白花花的银币让我看愣了神。

只见酒鬼从里面抓了两块放在桌上，说道：

“提一壶酒和几个菜，老地方。”

“青楼里点菜喝酒，好雅兴啊。”我没事嘴了两句。

“你个小鬼头，还想点个姑娘陪你啊？”

“免了，我怕又来两个壮汉给我扔出去。”

“你到底经历了啥才在青楼里这么执着于汉子啊。”

“少打听。”

之后，我跟着那家伙走上了楼。

我们没有进到楼上花花绿绿的房间里，而是直奔顶楼。

他走在前面，爬上了梯子，然后推开挡板走了上去。

他回头向我伸手，而我没管他，两三下自己爬了上去。

一阵风吹过面前。

搁着栅栏，永安城就在脚下，熠熠生辉。

“看背面。”

转过头去，城市的繁华被广袤的平原所替代，炙热的骄阳在地平线上照耀大地，一条长河自太阳脚下奔流而来。

“风景不错吧。”

那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酒和菜也刚好端了上来。

看着眼前的风景，我忽然想到了刚刚的画。

“你刚刚原来画的就是这个啊。”

“怎么样，小鬼头，佩服吧？”

“一般。”

“哈？一般？这可是我引以为傲的秘密观景台啊。”

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撑地，仿佛坐在背后那平原上。

“为啥偏要来这儿啊？”

“其他酒楼高是高，风景没这儿的好呗。不是，我说你，难道还见过更好的风景？”

我笑了笑。

那日天空上紫色的晚霞从回忆里浮现。

我闭上眼，仿佛镇北的灯火又回到了我的脚下。

那居然是最后一次了吗……

“没见过比那更好的。”

“我不信，下次再带你去别的地方。”

他喝了口酒，又夹了几粒花生米入嘴。

我也坐了下来，看着这个不会写诗的诗人，笑了笑。

“一言为定。”

就这样，我们看着太阳从身后到了身前，直到落日的余晖点亮了整个永安。

和他分开后，我独自走在被染红的大街上。

好像又忘了问他的名字了。

算了，反正他那么有名，不问他问问路人多半都知道，或者下次他提名的时候留意一下吧。

对了，我摸了摸口袋中的种子，下次也问问他吧，看他知不知道。

研究了好几天都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的种子，现在看来只能问别人了。

明天还可以问问楚更生。就怕他多嘴告诉伯书和祖父。

就这样想着我在路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楚更生。

我正打算上去打招呼，却看到他左顾右盼的，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

……

就更要上去打招呼了啊！

“楚先生！”

我老远就开始喊他，吓得他一激灵：

“余少爷，您……您在这儿附近玩吗？”

“今天休假嘛，就到处逛逛呗。”

“这样啊……那您好好休息，小的就不打扰了。”

“先生这么着急要去哪儿啊？”

“回……回戏班。”

“今天有戏要演吗？我要不要去捧捧场。”

“少爷，不必您破费了。我还得赶着去排练，就不奉陪了。”

“行吧，那我先回余府了。”

跟他打完招呼后，我钻进了小巷子里。

这下确认了，他绝对不是要回戏班。

刚刚放在他身上的放屁虫就起作用了。

比起自己跟踪，还是用言灵更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