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不用吃惊，你们完全可以把我上面说的当成我的胡言乱语，毕竟我没有证据证明；”

“当然，比起魏公子在我们镇北的事迹，我想各位更想知道的，应该是前任丞相、魏家上代家主、这位魏公子的疯子令堂——自杀的原因。”

我交代了云无意所推理出的，魏韶华制造不在场证明、谋害自己父亲上位的全过程。

魏韶华嘴唇铁青，但依旧故作镇定：

“你说我用毒米谋杀家父，证据呢？余少爷，您的想像力的确丰富，也很有能力，很有胆识。像您这样的人才，未来必定能为明华开疆拓土，立下汗马功劳——可您今天的这些污蔑言论，我可不会一笔勾销。”

“不需要您一笔勾销，倒不如说，我希望您能记住——您要的证据，在这儿。”

我丢出了腰间的麻袋，它重重地落在桌上，砸出散漫的声音。

“首先，我对前些日子私自造访魏府的事感到抱歉。但不巧的是，我在参观的时候，不小心进入了您家的粮仓，还在某个积灰的角落里，找到了这个——您家的米。”

对，没错，这是虚张声势。里面的米根本不是毒米，就是从余家粮仓随便拿来的普通米。

我在赌，赌他会害怕，会松口。

然而……

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那不妨，我们请人打开来检查一下，看是不是如余少爷所说。它究竟是毒米？还是正常的大米；是魏家的米？还是你余家的米——”

云无意和楚更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紧咬着嘴唇，额头上的汗缓缓滴下。

魏淑闭上了眼，她已经知道了结果，她不忍心看到昔日好友互相厮杀的样子。

“魏大人！请慢！”

我终究是鼓起勇气，高喊了出来：

“魏大人，我说了，我不想跟你闹得鱼死网破。”

“那这就是你在这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抹黑，造我谣的借口？来人！给我把这米拿去检查！”

“魏大人！”我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喊，震得所有人都直直地看着垂死挣扎的我，“请问，不知您是否认识一位……县长？”

魏韶华瞪大了瞳孔，直挺挺的身子像是泄了气一样软了下去。

“你在说什……”

“麻子县长，他的脸长满了麻子，丑得骇人听闻，看一眼就忘不了的那种——魏大人，您和他的交情，不浅吧。”

“我不认识这人……”

“那可不巧，我和他老熟了，甚至是过命交情呢——我还想跟你介绍介绍他身边的得力干将——张镖头，您听说过吗？”

我把腰间的另一袋麻袋扔了出去，里面装着的，是盐。

魏家粮仓里不止这一袋盐，而是藏在粮仓夹层里的，整整几十箱盐。

这几天，我拜托伯书调查了一番，发现我带出来的这袋盐没有任何官方的途径有记载。

我们还顺藤摸瓜，查到了一位老熟人。

换句话说，这是私盐。魏韶华在和麻子县长偷偷摸摸搞私盐交易。

这也解释了在魏斌疯后，日渐衰落的魏家为什么能在魏韶华的带领下重振雄风。和这笔数目不小的资金，可脱不了干系。

即便在这个世界、这个国家，售贩私盐也是重罪。

魏韶华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看着我，嘴角干裂，渗出了丝丝鲜血。

沉默了一会儿，他暴跳如雷，站起身来怒吼：

“余靳！”

会场依旧寂静。

没人再敢出声，包括刚站起来的魏韶华。

因为一个人正凝视着他——

“魏韶华，我啊，一直念着你父亲的旧情，作为长辈，给你留面子，护着你，处处让着你……”

祖父缓缓站起身来，低沉的声音如同战鼓，雷鸣千里：

“你已经触犯到我的底线了，魏韶华……

——别以为余家好惹。”

我们跟着祖父，退出了饭厅，只留下了魏家和魏韶华，愣在了原地。

“当家的……刚刚家里人来消息了……他们说看到府外有大伙人刚刚撤离……好像是……”

魏韶华摆了摆手，无力地坐了下去。

他无助地看向自己的姐姐，却又闭上了眼：

“……还在，计划中……”

“……余靳，你真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