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可李大人的预言里,他根本就不该出生——他的‘命运’很有可能会影响您的伟业……”
“魏韶华,告诉朕——你是否有私心?”
面对皇帝犀利的眼眸,他低下了头。
“……是吗,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啊。”
“在下只是觉得……不公平。”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魏韶华,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皇上甩了甩手,示意魏韶华离开。
魏韶华没再多说什么,默默退了出去。
褪下了官服,一身素衣的魏韶华站在大街上。
余靳死不了。
魏韶华仰天长叹,默默朝魏府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魏府的大门前,这扇门,他多久没有这么正式地跨过去了。
不急,他还有个地方要去。
他来到了不远处的余府门口。
他躲在墙角,静静地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三大家族之一的余府被一群捕快闯入,随后,他们之中夹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门口走出。
那就是余靳,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魏韶华还记得那年,在镇北见到他的第一眼。
他不该出生,命运的轨迹上不该有他的身影。
他夭折的命运被改变了,就像是自己的父亲魏斌一样。
他们在无意之间,已经变成了明华的敌人。
魏韶华自知,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们魏家世世代代的使命——替明华扫除障碍。
白氏是障碍,余靳是障碍,就连自己的父亲,也是障碍。
他不知道那些卜师口中的“命运”是否真的存在,但这是明华唯一的救命稻草,是他们和敌人对抗的唯一筹码。
对啊,多么高尚的动机,即便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这也是对的,是在为国家排忧解难。
可,自己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魏韶华嘴角微微上扬。
不。
他只是恨余家、恨那个夺走他父亲的余家。
他恨那个充满可能性的,鲜衣怒马的少年。
不惜焚毁自我,也要将他们拉下地狱,这就是自己真正的想法。
看着余靳一脸不解地被带上马车,再到他的眼神和自己交汇,从不解到恍然大悟,再到愤怒。
啊啊,这就是自己想看到的表情。
魏韶华的嘴角已经止不住地上扬。
街上的人纷纷议论着,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对这个少年的唾弃,厌恶,没有人可怜他,更没有人在意真相,人们只会感叹自己总算看到这个祸害终于露出了马尾,接受到了制裁。
这就是他精心布局的结果。
他让余靳好好地尝到了,自己曾遭受过的那些诽谤和诋毁。
唯一对那个少年同情和不解的身影,除了他的亲人,还有的就是自己最熟悉的两个人。
云无意,楚更生。
真不好意思啊,你们也是我的棋子。
看完这最后一场,魏韶华做着从洋人那儿学来的姿势,鞠了一躬,完美谢幕。
这就是他精心安排的结果。
他看着自己一身空灵的素衣,却不感懊悔。
凭自己的本事,那些东西,迟早会再次回到自己的手里。
他满意地回到了魏府。
却看见同样的马车停在魏府门口。
“姐……”
马车面前,是盛装的魏淑。
青衣丝绸、红唇凤眼。
他呆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姐姐这么美。
他立刻回过了神:
“姐,这是去哪儿啊,打扮这么漂亮。”
魏淑看着自己的弟弟,和车夫对了个眼神,然后朝他走去。
“韶华,对不起,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啊……”
看着姐姐复杂的眼眸,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魏家……需要一个支柱……韶华,我知道你背负了什么,我不想让你再这么累了。”
“姐……你要去哪儿……你要去哪儿啊。”
“去后宫……作皇帝的妃子……这样,魏家还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
“姐,别开玩笑了……我还能……我还能主持魏家,魏家还能振作起来,我前面十几年都办到了,姐,我们不差这一会儿……你别……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