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第二天一早,趁着出发前,我和栾姐又上了一次山。
最近刚入春,军里得流感的士兵有很多,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打算能准备多少药材就准备多少药材。
“余靳……你今天午饭没了。”
看着我丢进篮里的药草,栾姐狠狠地盯着我。
怎么比昨天还严了啊!
“喂,你小子,”栾姐走远时,箜篌忽然开口说话,“昨天在想什么?”
“没什么。”
“雅儿姐是谁?”
“……你听错了,是栾姐。”
“我就挂你腰上,别装傻。”
“……梦里梦见的名字,可能是……神的启示吧……哈哈。”
“你说什么!”
本想着糊弄过去,却没想到被箜篌大吼了一声:
“你说的是真的?别开玩笑!”
“……我乱说的。”
“真的?”
“真的……”
“那‘雅儿’到底是谁?”
完了,看样子是要刨根问底了:
“是……京城认识的。”
“京城?好吧……”
“我说,你刚刚那是什么反应……”
没等我接着说下去,栾姐走了过来,我立刻闭上了嘴。
“你刚刚自言自语什么?”
“那个……我在想药够不够。”
“药又不是饭菜,适量就行,就按早上给你说的去收就行。”
栾姐这次没有责骂我,只是嘱托了两句就到另外一边接着采药了。
栾姐说得对,我们并不需要这么多药。
因为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人了……
这两个月的行军下来,我们整个部队只剩下了几百来号人,可谓是损失惨重。
据说我们已经是最大的补给部队了……这场仗,我们已经彻底落入劣势了。
尽管人数减少,现在的物资也根本不够我们撑到陌梁。
不应该啊……路上粮食和其他物资的损失并不算多,那些怪物只对人下手,可即便这样,光是维持我们生存的物资就已经快见底了。
据说大部分魔物在冬季会减少活动……现在已经逐步入春了,接下来,恐怕会更难。
正巧,我们下山的时候,部队那边接到了军令:
“秦大夫,使节!”
栾姐点了点头,把药篮交给我后,走向使节的方向。
没错,现在部队明面上的领导,正是栾姐。
没一会儿,整个命令就传遍了军中:
“向西南前进,在一百里外的村庄驻扎,准备随时接应鳞甲军,今晚前到达!”
于是,我们立刻整理装备,朝西南前进。
“接应鳞甲军?他们突围了?”
“不太可能,说不定……”
“咱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啊……不会吧……”
“每次魔物袭击,都得死好几千号人……这次怕不是得全军覆没了……”
“有鳞甲军在,不会吧……”
“鳞甲军都自身难保了,别忘了,咱是援军。”
尽管如此,军里的低气压依旧蔓延着。
按理来说,将军都应该鼓舞一下士气吧。
可现在……
说实话,让栾姐做这事显然不太可能,她虽然在队伍里有点威信,但也不足以打消将士们的恐惧。
“喂……小子,你去把草料给马喂了,准备上路了。”
又有活儿干了。
把草料一把一把地塞到了马的嘴里,溅起的草渣溅到了我的脖子上。
左脖子瘙痒得厉害。
那刺青仿若真正的毒蛇一样,一直咬着我的脖子……
话说,为什么箜篌会有那种反应呢……
我看了看腰间的刀,今天的他安安静静地挂在那儿。
我到底说了啥让他发那么大的火啊。
自从福德走后,他话也变少了。
还是……不要再惹他为好。
默默地喂完马后,我回到了队伍里,扛起了马车放不下的箱子。
“咳咳……咳咳咳咳——”
当队伍行进起来的时候,我的背后忽然传来了咳嗽声:
“咳咳咳咳……唔——空空——”
他拼了命捂住嘴,似乎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