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还要通勤……”
“周末,你唬谁呢。”
“得加班……”
“上司都在这儿,你加啥班啊。”
“……好吧。”
男人脸上露出哄小孩般无可奈何的苦笑,搬了张小凳子,两只手抱着膝盖,坐在我面前。
“我”喜欢他。
这时,我忽然明白了这一点。
——
不知为何,我又回到了京城那段时间。
“栾姐,还没好吗?”
“马上,就快了。”
白菀霞我旁边,鼓起个脸,不耐烦地催促着我。
“用得着吗,你平时也没这么注意形象啊?”
“去见三大家族之一的余家,不收拾一下很没礼貌的。”
“哼哼,是因为仲煌吧?”
“大小姐,你要是再敢造谣,下次见伯书大人的时候我就不帮你化妆了。”
“啊,不要啊,好好好,我不乱说了不乱说了,别生气嘛。”
跟着白菀霞上了马车,路上,我望着京城的风景,比起流浪在外的生活,我有些感慨。
我看向了旁边这个女孩。
她的病……以明华的医术,几乎没有可能治好。
就是在这段时间,我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可她得知自己的情况后,依旧每天笑容满面,总是乐呵呵的。
自己不知不觉也被她感染了。
无论怎样,都要救她。
“栾姐,离开了京城后,你想过要去哪儿吗?”
“啊?呃……还没想过。”
“到处流浪可不好哦,皮肤会变差的。”
“所以你想让我留在白家,天天伺候你?”
“真的吗?可以不拿钱就更好了!”
“你想得倒是挺美。”
我们像以往一样插科打诨着,一路上有说有笑。
“我说认真的,栾姐,假如,我说假如有一天,你旅行不动了,你会选择留在哪里呢?”
“嗯……果然,还得是镇北吧。”
“哦?跟仲煌想得一样呢,你俩果然,嘻嘻……啊,痛!”
我不由分说地弹了一下菀霞的脑袋,她捂着额头,一脸哭兮兮的样子。
“为什么呢?”
“为什么?”
我陷入了沉思……
镇北啊……
那是我出发的地方。
我的师傅、我的师妹、爹、娘,都曾生活在那儿,那是我的故乡,是我的起点,是我的……
“乌托邦吧。”
这个词,是我从白菀霞看的书里学到的。
镇北啊……
——
如果有一天,我回到了镇北;
诗蕊肯定是第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人;
她会告诉仲煌和师傅,然后早早地在城门迎接我。
我会笑着看着他们,听他们询问我的近况。
我会一边跟着他们,一边把一路上的见闻告诉他们。
我会告诉诗蕊,我比她先认识仲煌,还认识了一个叫白菀霞的可爱姑娘;
我会告诉仲煌,余家最近过得很好,余大当家和余伯书都很想他,想让他回去看看;
我会告诉师傅,我已经想明白了,想明白了我们在和什么战斗,想明白了我们要守护的东西,想明白了,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学医——所以我回来了。
最后,我会想起还有一个人,然后到处找寻他矮矮的身影,直到诗蕊笑着告诉我:
“他在家里,明天就是他大喜的日子。”
余靳成亲了,娶了一个不得了的好姑娘。
我见到了他,他已经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大小伙子,整个人英姿飒爽,气势非凡。
当我问起时,他会害羞地摸摸头,然后红着脸,目光到处搜寻着自己的爱刀箜篌。
第二天一早,余家的房子里爆竹连天,上上下下挂满了红绸缎,菜香混着酒香飘满整个院子,就连春天的早莺也会在屋头歌唱,唱得比春天都明媚。
新娘子坐着轿子,停在余家大院面前,帘子缓缓揭开,翩翩美人自轿中缓缓走下。
这时,我坐在诗蕊的旁边,开玩笑地问着给了多少彩礼。
余靳多半会傻乎乎地愣在原地,直到我朝他脸上扔了一颗瓜子,他才理了理自己的红衣裳,朝新娘子走去。